聲音低低的，聽著毫無殺傷力。
但到了張媽耳朵裏，卻像死神一樣發出對她的審問，張媽笑盈盈的對上懷凜狐疑的眼神。
“依依小姐搞錯了，小姐的膳食我正在準備。”
懷凜回過頭來，看都不看蔣亦竹一眼，徑直將手伸向盛著蛋卷的盤子。
“承讓了”
蔣亦竹拽著麵前的盤子死活不放手，懷凜也懶得和他爭。
他把自己另外一個餐盤放在跟前，拿著刀叉直接將食物放進自己盤子裏。
動作行雲流水，一點也沒有和一個女孩爭奪食物的不講理的頑痞樣。
蔣亦竹心底的怒氣越積越有，她直接捏住了懷凜的下半張臉，強迫著懷凜對上自己的眼睛。
一邊的張媽看此景，默默將廚房大門關上。
事惹不起，慫慫能把自己藏起來。
懷凜暗黑的眸子，滿眼都是蔣亦竹那張充滿怒氣的臉。
他被迫著有了直視她的理由，他的眼睛一眨不眨。
眼底是不可見底的暗深色大海，沒有洶湧的浪潮，平靜的讓人感覺歲月祥和。
蔣亦竹開口打破了這平和的景象。
“你眼睛眨一下，別這麼看著我”。
蔣亦竹話剛落。
懷凜十分配合，幽深的眸子閉上，蒲扇般的睫毛上下交疊一秒，又慢慢睜開，繼續一動不動看她，“你這樣，我沒有辦法吃飯。”
懷凜終於開口。
“張媽為什麼跪下？”
“你應該問她。”
蔣亦竹捏的力度比之前更大了一點。
“你覺得我問她，她會說嘛？”
懷凜嘴角輕輕浮起笑意，“那不是我能控製的。”
男人一臉自信的樣子燃起了蔣亦竹潛藏在心裏的勝負欲。
“懷凜，你今天想不想平平安安去上班？”
懷凜仰著脖子，像寵物一樣任由蔣亦竹捏臉，他點了點頭。
“想~”。
“張媽剛剛做錯事情了？”
懷凜：“不清楚。”
蔣亦竹站起來，逼近他。
“你不要給我擦邊角回答問題”，杏仁茶大小的眼睛充滿怒意，咬著嘴唇警告他。
懷凜思考兩三秒，回想了剛才的場景，很準確猜測。
“她應該是心虛了。”
懷凜一臉氣定神閑的樣子，惹得蔣亦竹徑直坐到他的身邊位置。
“懷凜，我必須要問清楚，你不能這麼傷害你身邊幫助你的人。”
懷凜這次伸手握住蔣亦竹捏住他臉蛋的小手。
“你說得對，所以我沒怪她。”
“那你呢，幹嘛一早上就對我大發脾氣？”
懷凜寬大手掌將纖細的手全部握住，暗暗使勁，蔣亦竹能感受到這家夥的氣勢逐漸蓋過自己。
她不得已鬆開自己的手，但是懷凜卻不打算放過她。
懷凜看了一眼廚房緊閉的門，眼神又流返到蔣亦竹身上，他聲音變得繾綣，“昨天對不起~。”
“我不該對你說難聽的話。”
蔣亦竹想起昨晚她和張媽把他抬到臥室之後，她把張媽打發走了，自己一個人留在他的房間。
他解開懷凜上衣的扣子，將他的上衣一件件撥開，然後將他整個人翻了身子，拿了不溶於水的彩筆，在懷凜背上畫了好多個小烏龜。
其實那時候她已經解氣了，所以回到臥室很痛快的酣然入夢。
懷凜的眼睛落在她的額頭之上，蔣亦竹鼻尖能感受到懷凜的呼吸，她抬眼問懷凜，“你今兒早上洗澡了嗎？”
懷凜沒想到她會反問這個問題，他猜不透她的小心思，喉結滾動著。
他如實回答，“洗了~。”
聲線由於女人靠近的關係，越發溫柔。
女人又接著問他，“那洗澡水是黑的嗎？”
懷凜不懂蔣亦竹的話外之意，他開始追索回憶，難道自己昨晚在地上打滾了，但是今早醒來，他的衣物完好，除了有酒味，也沒染上別的塵埃。
他有些懵懂對上她的眼睛，搖頭否認，“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