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媽和管家接到蔣亦竹的電話之後,睡衣都沒換直接跑了過來,兩人慌亂出門差點撞在一起。
張媽扶住側腰看著張管家,“老張,你把我拖鞋都踩掉了。”
張管家了一眼身後單腳蹦著的張媽,不好意思的紅了臉,“我這不是接到小姐電話,著急嘛,你就將就一下。”
換平時張媽肯定得和他大吵一架,不過今天事出緊急也懶得去追究。
張管家在前麵小跑著覺得良心過不去,又跑回去攙扶著張媽,兩人來到客廳時,蔣亦竹正在掙紮要不要一個人把懷凜拖上二樓。
她一個胳膊托住懷凜的頭,一隻胳膊架著男人的咯吱窩,皇天不負苦心人,位置離了一米。
兩人體型差過大,讓蔣亦竹搞動他,無疑是讓一隻螞蟻撼動一座米山,螞蟻能把米山分開一次次搬,她卻不能把他大卸八塊。
不過今天她倒是有將他大卸八塊的怨氣。
她沒好氣的摸著哪裏就拽哪裏,張媽站在門口看了此景,不顧玻璃渣連忙跑了過來。
“不行啊,小姐,這樣子懷先生會被你搞壞的。”張媽一邊說一邊分開了蔣亦竹拉扯的手。
“張媽~,他皮糙肉厚沒事的~。”
蔣亦竹手又摸了上去,還鼓勵張媽和她一起拽,“來張媽,搭把手,這家夥可太沉了。”
張媽哪裏敢下手,她幽怨的眼神看向管家,管家雙手搭著,畢恭畢敬的放在腰前,他也不敢,畢竟全家老小都靠他一個人的工資,他這麼搞要是被知道了那還不得被懷先生整死。
他們隻是被雇來的,哪裏敢直接上手。
蔣亦竹看兩人都說不動,也不能去勉強了,她把懷凜上半截身子使勁立起來,然後她有些為難的分開男人的大腿,蹲坐在中間。
給後麵來的兩個人使眼色,張媽和管家來到蔣亦竹身邊。
“依依小姐,其實我感覺懷總睡在這也可以。”管家深思熟慮後提議道。
蔣亦竹聽了慢下手上的動作點點頭,表示認同,她一臉笑意指著張管家開始誇獎。
“張管家,還是你腦子好使,就按你說的做。”
她又把懷凜直挺挺的扔下,不省人事的懷凜受地球引力的吸引徑直向地上撞去,張管家心急手快,在最後一秒拖住了懷凜。
蔣亦竹站起身來,準備收拾旁邊的玻璃渣,不忘記調侃管家,“管家,你是不是經常遇見他醉倒在地上,現在都有經驗之談了,明天呢,懷凜要是問我怎麼忍心把他一個人放在這裏,我就說這是張管家您從業多年總結出來的經驗,你說行嗎?”
張管家一聽就覺得心底一沉,敢情等著套他話然後給他扣屎盆子,他無奈笑著,給蔣亦竹又獻一計:“小姐,我找一擔架,咱們把先生架上去如何?”
蔣亦竹攤了攤手,“你們剛剛不是不敢抬嗎,加了擔架就敢抬了。”
張媽看張管家陷入尷尬局麵,站出來解圍,“依依小姐,我記得之前謝先生在後院倉管房裏放過擔架,我去拿。”
說著便跑向後院拿擔架床。
蔣亦竹吩咐張管家清理一下現場,她也跟著張媽跑了過去。
倉管房之前被懷凜吩咐過不能隨意進,張媽也就沒敢過來這邊,今天有蔣亦竹跟著,她也有了正當理由進去。
屋子前被打掃的很幹淨,隻是這鎖上封了一層灰,張媽拿出一大把鑰匙開始挨個試。
蔣亦竹舉著手電筒,擦亮外麵都是塵土的窗子,照著亮光可以看見裏麵的布局,四周都是暗色的牆壁,房子裏有一個隔斷板,把裏麵和外麵的視線分開,她看不見隔斷板內的事物,外麵倒真是放了一個擔架床。
她轉過頭來問張媽,“找到鑰匙了嗎?”
張媽搖頭,直到試了手頭最後一個鑰匙,還是不能轉動,張媽才知道懷先生先前的警告隻是提示罷了,她沒有進這個屋子的權利。
張媽有些喪氣的走到蔣亦竹身邊,不好意思的道歉,“小姐,鑰匙都不對......”
蔣亦竹剛剛看到隔斷牆的時候就有不好的預感,果然是個有秘密的地方,她讓張媽先回去,自己在這裏先呆一會兒。
她的小燈繼續向裏麵照著,一點蛛絲馬跡都不想放過,終於在她要放棄時。她發現了擔架床單上的血跡。
此刻已經夜深,蔣亦竹掃到這裏時被嚇得扔掉了手電筒。
她膽子本來就不大,不敢再去多看一眼,拿起手電筒慌忙逃走。
走到大廳的門口,看見明閃閃的燈光,蔣亦竹才長舒一口氣。
張媽在廳內和張管家努力嚐試把懷凜架起來,懷凜的手長長的搭在了管家的肩頭,睡意正上頭,大幅度的動作一點也沒驚動他。
蔣亦竹心想這時候把懷凜賣了,他大概醒來也會以為是自己發酒瘋走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