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明白這隻花精為何就是纏著他。
“感受到了你暴怒的氣息，所以忍不住就來看看你。”合歡說著麵含嬌羞，低垂著頭。
赤峫四下掃了一眼，那些剛才還跪在地上的奴仆不知何時已悄然退下。
赤峫雙眸眯起一條縫，打量著合歡。
“隻是看我這麼簡單，還是孤身難耐？”赤峫說著手一揮，合歡的披紗被褪了去，悄無聲息落在了地上。
隨即她整個人向著赤峫而去。
合歡眼尾有一抹不可察覺的哀傷。
赤峫把她壓在身下，並沒有憐惜她。
無聖殿內一片旖旎，春光乍泄。
“把這個喝了，你可以離開了。”
合歡看著赤峫遞給她的金樽，沒有遲疑。隻是那味苦澀的液體滑入喉嚨的時候，連帶著她那份酸楚也咽了下去。
“峫哥哥，我很累，可以留下來嗎？”
合歡整理好自己，不甘心的露出笑容問道。
“合歡，我給不了你想要的。”赤峫看都沒看她一眼，便轉身去了內室。
她一步步走出大殿，抬頭看著一絲天光，嘴角帶著淤青。
身體上沒有一處完好。
絳神殿的於墨昧，躺在喜床上輾轉難眠。
幹脆起身向著外走。借著天光漸亮，她來到了一處開滿紫色的園子。
有亭台觀樓，她隨意找了個地方坐下。
原來這裏也如人間一樣，有黑夜和白日。除了這些蛇可以變成人，還帶著人類不可及的功夫，好像也不是那麼讓人不能接受。
於墨昧幹脆摘了幾朵紫色的花朵，這植物她認識。在人間叫蛇鞭菊，紫色長長的穗狀花序，像菊花一樣的花葉，又像一根毛茸茸的棒槌。
“是誰如此膽大，竟敢摘我園子裏的蛇鞭菊。”粉玳看著一個大紅色的東西在那裏扭動著，氣急敗壞吼道。
於墨昧聽著聲音，趕緊站起身。
她回頭看了過來，隻見一個眉清目秀的少年站在她後麵，正一臉怒意地看著她。
“這蛇鞭菊是你種的？抱歉！就是看著好看，所以我摘了些，給！還給你！”
於墨昧覺得確實是自己魯莽了，這摘了別人的心愛之物，生氣也是能理解的。
“摘了給我又不能接回去了！”粉玳把她的手拍開，突然他感受到了溫度。
人類，莫不是她。
於墨昧見粉衣少年一直打量著她，也自己全身上下看了看。
她突然反應過來，她這一身紅色喜服未換不說，臉上的妝容也沒有卸，關鍵那盤好的秀發此刻也有些鬆鬆垮垮。
“我……”
“藥師粉玳拜見君後，有禮了。”
於墨昧麵對這個粉衣少年突然的鞠躬有些沒反應過來，隨即想著自己的身份，也明了。
“有禮了！”於墨昧還了一個禮。
“君後，您可千萬別還禮了。”粉玳冒了一出冷汗，他終於明白步彩的抱怨了。
這個人類女子太可怕了。
“你於家沒教你規矩，本君的君後不需要向任何人行禮。”
赤玄的聲音從後麵響起。
粉玳鞠了一躬就悄聲退下。
於墨昧手裏還拿著那三束蛇鞭菊。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我想回禮就回禮，這關於家什麼事，何況我現在已經不是於家人了。
就算發生什麼，也不關於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