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墨昧看著赤玄說道,此刻他左側臉上的胎記已經不見了,轉而是一張完美無瑕,刀刻般的俊臉。
這應該是她第一次見到天底下最美的一張臉,絕無第二。
“你以為你在這裏做了什麼,就與於家無關了。於家欠蛇界的血債遲早要還,不是他們供奉了一個醜女了事。”
赤玄看了一眼於墨昧,眉頭微蹙。
衣冠不整,妝容不雅,關鍵還是赤腳。
赤玄說完就轉過身,揮了揮玄色袖袍。
踢踢踏踏,不遠處走來八個姑娘,個個樣貌秀麗。
“拜見神君。拜見君後。”八個姑娘齊聲道。
於墨昧感覺頭大了一圈,這個男人又想做什麼,難道就是因為她又偷跑出來,他又生氣了。
這是喊一堆人要把她看住了。
“帶君後回絳神殿梳洗一番。
還有去花房吩咐,每日給絳神殿插上最鮮活的蛇鞭菊。”
於墨昧聽著那一道道命令,總是開心不起來。她的自由已經沒有了。
“君後,咱們回吧!”一個為首的姑娘福了福身,柔柔道。
於墨昧看著赤玄,開合的嘴終究沒有出聲,直接轉身離去了。
她沒發現,此刻有一道身影遠遠地看著她,臉上露出了羨慕。
她們順著園子向著絳神殿走,於墨昧沒想到她一個人走出了那麼遠。
“君後,神君從來沒對一個女人如此溫柔珍重過,您在他心裏位置極重。”
“你叫什麼?”於墨昧抬頭看了看女子。
“君後可喚我紫菀。”
“紫菀,你如何確定。我看你們神君高傲自大,一副冷冰冰,就像誰借了他錢不還似的。”於墨昧誹腹道。
“君後,要是神君知道您如此說他,指不定要傷心了。
您看,您喜歡蛇鞭菊。神君就讓花房給您送蛇鞭菊,這可是咱們蛇界沒發生過的例外。
待會神君還會過來陪您用餐。這可是了不得的殊榮,往年都是步彩陪在神君身邊,那也沒有同桌用餐的殊榮。”
紫菀說著就聽見門外地喊叫聲了。
“紫菀姐姐,咱花房奉令送花來了。”
“小點聲。君後在沐浴。”紫菀走出屏風,穿過垂簾輕聲道。
“你們把這些分瓶裝置,擺放在各處,能讓君後一眼瞧見,還不礙事的地方就可。動作快些,一會神君該過來了。”
紫菀看著一束束捆紮好的蛇鞭菊,笑著回到了內室。
於墨昧已經沐浴好了,玄色華服的衣襟處垂著流雲,紫色的蛇鞭菊綻放在錦服上。
鏡中的她在兩個姑娘的梳妝下,很快又明豔動人。
素雅清麗,沒有新娘妝那麼濃重。
左側眼角處的青色胎記閃著紅光。
“君後,神君到了。”紫菀說著就要扶著於墨昧出內室。
她知道,躲不掉那就正麵迎接。她搭著紫菀的手穩穩走了出來。
入眼的是坐在軟榻上的人影,尊貴冷峻,他手上擺弄著蛇鞭菊,正在往餐台上的一隻七彩琉璃瓶裏插著。
她停下了腳步,於墨昧一時也分不清心底到底是何心思。
赤玄此刻抬頭看了過來。
那女人此刻就如一朵清蓮,美而不妖,麗芳香沁。
那雙寒冷的眸子帶了一絲溫度,轉瞬即逝。
見她無動於衷,向她招了招手。
“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