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幽深帶著濃鬱的藥草味的獨立閣樓。
“你還真是為了一個凡人女子,舍得讓你這尊貴的血液流淌。”一個穿著粉色的少年道,語氣裏帶著嗔怪。
“你要叫君後。”
赤玄語氣冷若冰霜。
“是,蛇君的君後。以後沒事別往我這跑。”
粉衣少年替他包紮好傷口,在胸前打了一個結,手上的勁稍有些用力。
“粉玳,還是沒有研製出來能抵抗我身上毒素的藥?”
赤玄的問話有些聽不出他到底是對藥的期待還是失望。
“還差最後一味藥,隻是至今也沒有找到。”
粉玳帶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赤玄。
“是什麼?”
赤玄還從沒聽過粉玳如此氣餒的話。
“情人之淚。它不是真的眼淚,而是愛之深的血淚。你懂我說的是什麼。”
粉玳轉身去了藥槽邊,開始把一些雜七雜八的藥草丟在石槽裏碾壓起來。
赤玄在身後的軟榻上坐了下來,一副慵懶的姿態落在上麵。
“我還有多久的時間?”
“一年。”粉玳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繼續道:“所以你該趁著交配季節,趕快讓你的君後懷上你的後代。
我可以保她多活幾年。”
赤玄皺了皺眉。
“我不是他們,所以我一定能找到克製的辦法。”
“蛇君,說句大不敬的話。你若是錯過這次交配季節。以後可就……“
粉玳沒有說完。
“以後本君說了算。這件事你先壓下來,那一味藥我自己找。”
赤玄雖是如此說,但他們都明白。
不管是蛇族,還是如今這個占據後位的人間女子。
都沒有人真正的愛他,更會為他流出那炙熱滾燙的血淚。
權利到了至高無上,隻會讓人害怕和敬畏。
粉玳看著那道孤獨又威嚴的背影。
又看了看自己,歎了一口氣。
天命難違,敢違抗天命的,不管是人,還是神,都會付出慘重的代價。
但大道麵前,他們又何曾想過屈服,他們都在抗爭。
在一百年前,那次火災。
蛇界的“龍骨”莫名丟失開始,赤玄就在抗爭了,除了他們這群跟著他一起長大的夥伴,其餘都站在反立麵。
尤其是那個與他相似的胞弟赤峫。
他們雖一母雙生,卻擁有著不同肉身。
赤玄擁有純正的高貴金色血液正統。
赤峫卻流著與人類相同的紅色血液。
赤玄兩歲就冠冕為王,而赤峫還隻是個不諳世事的嬰孩。
三百年前,墨村祖先為了子孫綿延,福澤世世代代。
便與蛇族達成了契約。
蛇界本來是妖族,入不了神殿。
偏偏赤玄是個例外,隻是那次還有另一條蛇逃脫了,那就是赤峫。
赤峫回到自己的地界“無聖殿”。
他推掉案幾上的酒樽,新鮮的紅果在地上滾了幾圈才停下來,正好停在了一隻繡著粉色合歡花的繡鞋邊。
一隻青蔥柔荑拾撿起來。
隨即伸手對著四下揮了揮手。
銀鈴般的聲音傳來。
“峫哥哥,哪條膽大妄為的東西又惹你生氣了。合歡替你收拾他去。”
人如其名,身姿柔弱扶風,幽香淺淡,那雙眸子垂露晶瑩。
“你怎麼來了?”赤峫的眼神裏帶著疏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