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他們也沒人受傷,還都是一副滿載而歸的模樣兒,洛九城裏的江家也沒什麼相應的動靜,就好像江淮德本來就沒打算回洛九城,就隻是閑得無聊帶著手下出門溜達一圈……”

連葉間現在想想都覺得莫名其妙,要不是他在這個節骨眼上走不開,都想親自去看看江淮德在元山縣裏是搞得什麼名堂了。

回一半,不回了。

還個個都開開心心。

鬧什麼呢?

連葉間分析道:“所以,如果李神醫如果是栽在了江淮德手裏,那麼人應當還在元山縣內,大真人是自己去尋,還是想要我們朱樓去元山縣把人找出來?”

猶豫了片刻,他還是補了一句話。

“不過這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江淮德也不是什麼善男信女,李神醫落在他的手裏如今是死是活可說不好……”

江揚郡有王法,但是似江淮德這種世家公子卻未必處處守法。

大事不犯,小事不斷。

畢竟小事可以化了,受害者不說在世家的壓迫之下發不發得出聲音,有些時候在公平和生存之間做出的選擇,往往都是後者,倒也未必是受害者就沒有爹疼娘養。

隻是其爹娘,其剩下的兄弟姊妹,終究還是需要一日三餐,需要有個避雨的屋簷。

僅就連葉間知曉的例子,江淮德有一次喝醉了酒欺辱了一名女子,女子不堪受辱也有些烈性便一頭撞死在江家大門前,當時動靜不小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江家是怎麼處理的呢?

沒有遮遮掩掩一味打壓,反而替女子收屍厚葬。

還讓江淮德去了女子墓前上了一炷香。

隻不過在江家口中這卻不是江淮德喝醉汙辱女子了,而是女子對江淮德一見鍾情,但是不知道江淮德身份,江淮德也隻把女子當朋友,不料一次小聚喝酒時興在頭上酒意正酣,女子趁著酒意獻上了一片癡心,江淮德也沒能把持自我做出了糊塗事。

一夜荒唐後,酒醒的江淮德意識到自己犯了大錯,告訴了女子自己是江家的人。

自覺清白之身大不過門戶之別的女子也是性情剛烈,為了證明自己是愛江淮德而不是貪圖江家的富貴,一時衝動做出了以死明誌的糊塗事。

這麼一起悲劇,江家也很痛惜,因為原本江淮德已經在考慮不顧門戶之別娶了女子,卻沒想到斯人已逝,天人兩隔……

那名女子的親友當然知道江家是在放屁。

問題是女子有多少親友,而江家放出去的風聲又能吹到多少人的耳邊呢?

江家給女子家人的路也很簡單。

就兩條。

對簿公堂,看看官府是信哪邊。

配合江家,把苦命鴛鴦天人兩隔的說法給落實了,到時候還能拿到江家給的豐厚帛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