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喝醉酒的阿舟讓宗即明有一股衝動帶著她回了養心殿,而她喝醉了,對自己更是百依百順。
既然有人縱著自己,他當然要由著心意來做,這樣總歸是可以省一段路程,多一些相處的時間。
宗即明收回心緒,認真看著加急送上來的關於這次需要特別留意可能會發生水患地方的情況,各地情況還算穩定,隻是宥陽城稍遠,消息來得較慢。
他想起昨夜蘭舟的話,莫名的放心了。
他從第一眼就知道她的不同,她第一次醉酒呢喃透出的信息……不過那又如何?便是她身體裏住著千年老妖精都無妨,隻要阿舟是阿舟就行了。
一個時辰而過
宗即明放下筆,抬頭看去,這才發現蘭舟早醒了,此刻正柔柔看著自己。
“怎麼醒來了也不和我說?”
“因為某個人趁火打劫,趁我酒醉之時將我弄來這裏,現在還在生氣…”
宗即明寵溺笑了笑,拾起帕子擦了擦手,這才往床榻上靠去。
“那阿舟可還記得你昨晚和我簽訂的條約?”
“不記得了…”,太“喪權辱國”了
“就擔心阿舟記性不好,所以特意讓你寫下來,瞧…還蓋了手印呢~阿舟可不能賴賬。”
“酒後的話你也當真?”,蘭舟眉毛一挑,大有賴賬的意思。
“莫非阿舟想犯欺君之罪?”
“若是這麼說…”,蘭舟半撐起身很是輕鬆將宗即明推倒,手背劃過他的臉龐,落在他耳朵上,捏了捏,“我早就罪犯滔天了…”
宗即明喉嚨滾動,笑容溫和眷眷,“別想否認…”,他從懷裏取出來折的好好的“條約”
“你…你把這個放在懷裏幹什麼?”
“不單單是這個,還有一開始你送我的玄符、玉環信物…所以阿舟,我還缺個荷包,把他們裝起來。”
蘭舟任由他湊近,餘光看見他手上的紙,想趁其不備將辭賦奪過來,她也做到了。
宗即明卻不慌不忙雙手枕在腦後。
蘭舟打開一看,傻眼道:“這是?拓印的”
“嗯嗯,我讓人弄了好幾份,阿舟若是想要,盡管說”,說完他從枕頭下又取出一份
蘭舟目瞪口呆,難以置信摸了摸他的額頭,“沒有燒呀?怎麼這麼幼稚?”
“阿舟寫的簪花小楷,很好看…文采又好,感情真摯,字字真心,讀來朗朗上口,譬如這一句,汝攜君之手,共淋白雪,天地何止絕,斷斷不相棄!”
“不理你了”,她寫的當然知道,隻是昨日的她怎麼能如此糊塗?
蘭舟背過身去,宗即明趕緊貼上前。
她見狀拎起被角蒙在頭上。
“…阿舟這是做什麼?”
宗即明拉扯不下,又擔心力道過猛傷了她,看見床尾另一角,動作比腦子快,迅速鑽了過去。
蘭舟不知道要用什麼語言來形容此刻的宗即明,她很是哭笑不得說道:“先生,你多少歲了?”
宗即明也算是徹底放開,左右她已經簽下各種生死狀,那是離不得自己了,他學著孩童夾著聲音道:“不多不多,就三歲…”
一張溫和沉穩的臉,說著沒羞沒臊的話,這帶給人多大的衝擊。
反正蘭舟卻是替他羞得很,直接教訓這張嘴。
金黃色的錦被下隆起身子,兩個人蒙在同一張被下,形成一方小小的天地,兩人呼吸急促纏繞在一起。
許久之後,宗即明見蘭舟實在喘不過氣,這才拉著她探出頭。
此刻兩人發絲皆是淩亂不堪,宗即明擁著她,不由感歎先人之智慧,怨不得有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的話。
他的阿舟嬌嬌軟軟,帶著一股子清香,真是舍不得鬆開半點,隻想極盡貪婪汲取她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