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即明覺得帶阿舟來養心殿是一件非常正確的事,頭一回覺得養心殿也能這般有生活氣息。
偌大寂寥的寢殿變得充實溫暖,宗即明此刻腦海有個非常神奇的想法,想讓蘭舟把養心殿都摸一個遍。
蘭舟自動忽略他灼熱燙人的目光,洗漱穿戴好,心想:可能男子是越老越幼稚,不然怎麼會有老頑童一說。
“以後這裏得備些女兒家的胭脂水粉,不過阿舟不添妝都很好看,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說的便是阿舟了。”
“先生,猶記得第一次見你之時,你可是少言寡語得很…現在一天一天的甜言蜜語…”,秉著最為沉穩睿智的臉,說著哄人的話。
“江望舒有句話說得對,對著心上人就得說心裏話,這樣她就沒機會聽別人說了…”
蘭舟哭笑不得,“先生不許學他,靈姐姐說了,他慣愛胡說八道?我們姑娘家喜歡什麼,我們最是清楚了!”
“是嗎?”,宗即明似真的思考這話的真假
“自然是真的…”,蘭舟無比真誠道
“那江望舒還說,女人最愛口是心非,不知對或不對…”
“不對…”
“那我問阿舟一個問題,試試…”
“嗯”
宗即明欺身上前,兩人不過一拳距離,蘭舟不由呼吸急促。
“阿舟喜歡我親你嗎?”
蘭舟臉色瞬間通紅,昨晚昏昏沉沉間,綿綿密密的溫熱落在臉頰,他有些不厭其煩問了自己好幾遍這個問題。
她是怎麼回答的?她沒有回答,是用行動“回應”。
蘭舟推開宗即明,“討厭,不理你了…”
“宗即明眼疾手快拽住衣袖,順勢將她拉進懷裏,俯身在她耳邊低語道:“阿舟分明是喜歡的…果然是喜歡口是心非…”
怎麼會不喜歡?蘭舟咬緊下唇,羞澀移開眼。
宗即明餘光瞥見拐角處而來的明素,鬆開手:“哈哈哈…阿舟不逗你,咱們先吃飯…”,可不能在人前逗,不然她真有可能不理自己。
……
等他們倆差不多吃完時,榮德順硬著頭皮走進來請示,眼神欲言又止。
“不用避著,見雲清郡主如見朕…”
“是…陛下”,榮德順破罐破摔,心想:您讓我說的,“陛下,鄭庶人和大皇子求見…”
宗即明問:“她不是在冷宮嗎?怎麼會出來?”
“這…鄭庶人挾持著德妃娘娘以死相逼隻想見陛下最後一麵。”
宗即明冷下臉,這下子後悔了,顧著讓阿舟住住養心殿,倒是忘了這宮裏仍不太平。
這鄭庶人在做賢妃之時,宮裏總是有幾個自己的人,何況還有先帝留下的勢力。
鄭庶人是誰?蘭舟眨著眼有些好奇。
明素在一旁低聲解釋,“鄭庶人是大皇子生母,因參與英國公謀逆一事被貶為庶人。”
蘭舟點點頭,終歸是他的人,她沒資格說什麼,隻是之前心裏刻意忽略掉的問題再次浮現出來。
宗即明有些為難看了看蘭舟。
蘭舟起身走至他麵前,理了理他明黃色的衣襟邊說道:“先生先去忙~我在這裏等你…”
“好”,他笑著看了她兩眼隨即起身離開。
此刻,賢妃用匕首抵著德妃的脖頸。
德妃緊緊跟著她的腳步,生怕她一個激動抹了自己脖子,心裏連連咒罵賢妃,死都要死了,還來坑害自己。陛下今日知曉自己去了冷宮,自己還成了賢妃見他的機會,真是不知道陛下會如何想自己。
不過當刀刃在自己的脖頸上劃開一條細痕,德妃終是害怕了。
今日因著籌備太妃壽宴一事,她和良妃明裏暗裏打壓對方,淑妃無子,如今東宮之位很明顯就是她們兩家的事情了。她可不想沒有看到謙兒坐上太子之位,自己沒有坐上鳳位就這麼死去了。
養心殿勤政廳
宗即明坐在上首,看著慘白著一張臉求助的看著自己的德妃,以及蒼憔悴的賢妃和憤恨不甘的宗懷遂。
宗即明眼神冷寂,“將德妃放了,她的作用也僅僅是能幫你見到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