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三思,陛下三思啊……”
……
隻見張穹緩緩抬手,示意眾人噤聲道:“不用說了,寡人已定,餘下眾臣,各回本處,招募兵士,打造兵刃,周轉糧草,無需多言!”
無奈眾人勸止無果,隻得一一應允!
當日下了朝會,晚間劉寒鋒同李狂先便坐到一處,商討了起來。
“賢弟,今日朝堂之上,我可能觸了國君黴頭,點將之時,竟絲毫不提我應何職,這該如何是好。”李狂先萬分焦慮。
“兄長不必如此,且看日後戰事如何,兄長是一郡之長,沒有兄長,他焉能重登國君寶位,心有芥蒂也是理所應當,世間又有誰願受製於人,不是國君還則罷了,如今既是國君,便要有國君的威儀,兄長日後謹慎些就是。”
“賢弟有所不知,當時發怒,實乃一心為國,如今看來,怕是命不久矣啊……”李狂先無奈道。
“兄長是說,他可能會過河拆橋?”劉寒鋒疑惑道。
歎息一聲,李狂先接著道:“不是沒有這般可能,賢弟也知道,愚兄先前乃是陳家親信,國君又同陳家難共同天,如今跟了國君,免不得要被國君想成反複小人,國君那般重信之人,如何留我?”
“兄長當真多慮,兄長背後還有三桑,光這一點,他也不敢把兄長如何,便真是三桑臣服於他,不是小弟誇口,隻要小弟在此,誰也別想動兄長一根毫毛!”劉寒鋒淡然道。
“賢弟術法高玄,愚兄哪有不信,隻是萬一被扣上個逆賊名義,這……”李狂先道。
“我觀兄長青龍之氣愈發濃鬱,怕是日後由不得兄長了……”劉寒鋒道。
……
是日亥時,丘邑城內,張布同兩位佳人一道夜觀美景,隻見西麵一片血紅,遮天蔽日,好不讓人沉醉其中。
無一時,司天監觀察小跑而來,隻道有要事求見陛下。
守衛前來通稟,張布心情正好,也就寬恕了夜驚王駕之罪,便讓其進來訴說。
那官員到得近前,隻聽“撲通”一聲,轟然跪倒,又是叩頭,又是請罪,張布見之好生茫然。
“孤恕你無罪,快快說來!”張布不耐煩道。
“陛下,此……此氣乃大凶之兆啊。”那官員哆哆嗦嗦的趴伏於地,不敢抬頭。
聞聽此言,張布略有不解。
“何出此言?”
“回稟陛下,此氣名日赤屍氣,古書上又喚做灑血。此氣罩國國滅,罩軍軍敗,罩城城破,所罩之處,其下不出四十九日,刀兵大起,生靈滅絕,俱變血光。”官員道。
張布一聽,轟然驚起一身冷汗,怪不得近期心中不自覺的發顫,想來是應在此處。
自己本就得位不正,而今又跑了先君,朝中又沒個忠心之人,難不成真是天要亡之?
“孤已知曉,你且下去,此事萬不能對旁人提及!”張布叮囑道。
“微臣遵命,微臣告退!”
官員走後,身旁二人見其愁眉不展,其中一個當即摘了一顆小果子倚倒在張布懷中,嬌聲道:“陛下休聽那人瞎說擾了心神,如此美景,哪裏就是凶兆,依我看呐,分明就是來假意邀功的,如此大逆不道之言,陛下應該治他的罪。”說著就把果子往張布嘴裏遞去。
另一個手快,一把奪過其手中果實,站起身來,轉了個圈,雙臂環住張布後頸,把臉貼到張布耳旁摩挲道:“就是就是,陛下有我父兄,哪個敢來造次,都是無稽之談罷了,陛下切莫當真。”
轟的站起身來,張布怒聲道:“滾滾滾,都退下!”言罷,便往住處走去。
原來這兩女是當朝權臣之女,一個喚作陳黛,一個叫作鍾瀾央。
鍾瀾央是當朝主弼鍾修之女,陳黛是當朝主輔陳敬昌之女,兩女各個生的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常被張布戲稱為中天二仙。
自二人到張布身邊,還從未見其這般發怒,兩人看著其遠去背影,登的心中燃起兩團大火,互相對視一眼過後,冷哼一聲,各回本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