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場內立刻靜了下來。
“講。”張穹道。
“謝陛下!”
轉過身來,李狂先麵色不善的看著方才說話的兩位官吏道:“爾等也敢提辭官還鄉?”
聞聽此言,二人雙腿打顫,心中打鼓,哆哆嗦嗦,站立不安。
“爾等吃的喝的住的用的,無一不是我大齊民脂民膏,今我大齊百姓苦不堪言,陛下要救民眾於水火之中,正是用人之際,爾等張嘴就要一走了之,哪有那麼容易。”
轉過身來,李狂先對著龍椅上坐著的張穹施禮道:“陛下,天下哪有這般美事兒,用不著時,安享權貴,用得著時,貪生怕死,微臣鬥膽,依臣之見,年事已高者,可準辭官,其餘一律不準應允。”
此言一出,張穹麵色大變,先前自己已然應允眾人去留隨意,而今李狂先卻在大殿之上公然提出異議,顯然是沒把自己放在眼中。
若是這般,隻怕便是做了這國君,也難免被其約束。
思索良久,張穹道:“愛卿此言差矣,豈不聞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寡人既如此說,便要依此行事,否則天下之人都會認為寡人言而無信,人無信則不立,難道愛卿是要寡人同那逆賊一樣否?”
聞聽此言,李狂先心中叫苦不迭,自忖隻是為了大局著想,沒想到卻被國君想成了陳敬昌一般的人物,一時間隻好低頭應是,噤聲不語。
見張穹這般重信,原本去意已決的二人心中大振,無一時,走上前來,自薦道:“陛下容稟,方才郡史大人所言,使我等恍然大悟,國難之際,我等此番若是辭去,便真成了無臉無皮之輩,微臣願為前部,親率所部兵馬,頭前開路,為我大齊,掃賊滅害,還民太平!”
“好!好!好!勇氣可嘉,你二人現在何處為官,是個官職?”張穹爽朗問道。
“回稟陛下,微臣王豹,現任烏雄太治,微臣阿塗通,現任翯嶺太長。”
“好,好一個王豹,阿塗通,且先退下。”張穹道。
二人退定,張穹又道:“眾卿,可還有辭官還鄉者?”
好一陣寂靜,見眾人無有再言辭官之話,張穹又道:“既如此,便再好不過,你等都是我大齊功臣,待到天下平定,寡人定會論功行賞,絕不虧待。”
“吾王聖明,吾王萬壽無疆!”眾臣道。
“既要討逆,便要名正言順,既要名正言順,必要下發檄文。”張穹擺了擺手,李金娥會意,便從後殿拖著一個木托緩緩上殿。
見其走來,袁麗卿上到近前,雙手拿起木托上的白布,當場在大殿之上讀了起來:
討賊檄文
元皇定天下基業,六洲承洪誌效仿。
奈天災未平,人禍又起。
今有大齊暴君張布,謀朝篡位,任用奸臣,屠戮蒼生,蹂躪百姓,視滿朝文武如稚童,將鄰國友邦比玩物。
弑父殺君,大逆不道。
荒淫無度,惹禍召殃。
折辱臣民,麻木不仁。
屢亂別國,輕視生息。
張布之惡,決焦江之波濤,難洗其罪。
張布之毒,灑天地之靈澤,難淨其身。
……
一柱香後,檄文讀罷,在場眾人無不心生振奮,摩拳擦掌,都恨不得要生啖其肉,火燒其骨。
“王豹,阿塗通聽旨!”張穹道。
“微臣在。”二人齊聲應是。
“寡人封你二人為左右先鋒,各率所部兵馬同堰郡兵四萬,三日後先行開拔!”張穹道。
“微臣領旨!”二人道。
“陳忠何在?”張穹道。
“微臣在!”陳忠道。
“今封你為蕩暴將軍,起兵六萬,隨寡人一道,禦駕親征!”張穹道。
此言一出,場內嘩然!
“陛下,此事萬萬不可,陛下萬金之軀,怎可受此顛簸。”
“陛下三思,陛下乃國之根本,萬萬不能輕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