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量事畢,李狂先隨即差人去堰郡各個地方傳召官吏前來參拜國君,眾官吏得知消息哪敢絲毫停留。
次日,李狂先就命人換了府邸牌匾,做了龍椅金屋,造了兵符信印,豎了正統大旗,又差高手匠人趕製一塊國璽,包括一應上朝所需之物。
又是一日過去,大小官員早已身著朝服蒞臨登天殿上分開左右站定,不多時,編鍾響起,張穹身著赤龍袍,頭戴冕旒冠,腰係盤龍帶,腳踏登雲靴的被李金娥袁麗卿各執一邊扶到龍椅坐定。
左右斧鉞金甲見國君已到,即刻走上前來,單手掐腰,放聲大喊的對著堂下眾人道:“國君到矣,百官朝禮!”
大齊禮製:不可直視君王。
眾官吏聽得此言,無不俯首跪拜,一齊發聲:“吾王!萬壽無疆!!!”
張穹聽得百官朝拜之聲,霎時間精神大振,仿佛思緒又被拉回了當初執政期間。
“眾卿,平身!”
堂下百官聽得此言,猶如一道晴天霹靂直達心窩,直把眾人驚的三魂蕩蕩七魄悠悠,跪伏在地不敢起身。
堂下眾人雖然大多不曾參加過朝會,但還是有部分官員去過京師述職,期間也有見過國君幾麵的臣子,他們心裏都明白,當朝國君是一位中年,既是中年應有中年音色,怎的麵前這位說話之時卻顯一番老態?難不成國君得了重病壞了嗓子?還是說有人冒充國君?又或者李狂先有意另立國君同朝廷分庭抗禮?
不想萬事皆休,一想魂飛魄散,堂下眾人都是地方小官,充其量也就能管一城之地,假使真是李狂先要另立新君拉眾人下水,眾人哪裏還有生存之機。
無一時,見眾人都不謝恩,李狂先率先發聲站立:“萬謝吾王,吾王萬壽無疆!”
眾人聽得李狂先已然發聲,再跪下去難免不妥,此刻便是有一萬個不願也隻得謝恩起身。
眾人站定,張穹語帶喜色的再開金口:“諸位愛卿不必拘禮,且抬起頭來,看看孤是何人?”百官聽得此言,哪敢有人逾越禮製,要知道直視君王可是大不敬之罪,那是要連坐三族的死法,故而眾人隻是誠惶誠恐的低頭不安,小聲交談,誰也不敢抬頭瞥眼。
“哈哈哈哈,孤恕爾等無罪!”張穹爽朗道。
張穹說完,這才有幾個膽大的官員微微抬頭瞄了一眼上座之人。
那人方一看罷,登時嚇的滑落手中朝笏,雙腿一軟,‘撲’的跪了下來,眼含熱淚道:“先君,先君,是先君啊~”
眾朝臣聞言,紛紛抬頭看去,一時間堂內跪倒一片,哭泣聲不絕於耳。
“放肆,登天殿上,豈容爾等做此姿態……”左右金甲大喝道。
不等金甲力士說完,張穹大手一揮,便遣退了下去,聽著滿堂文武聲淚一片,不由得心中叫苦。
不多時,待到眾人哭聲稍減,張穹長歎一聲,再度道:“眾卿,而今奸臣當道,擾亂朝綱,百姓遭殃,生靈塗炭,此皆為寡人之罪也,若非當年寡人被那奸賊蒙蔽,大齊何以至此。”
有道是世上多來不忠臣,哪有幾個過錯君,眾人見張穹口稱罪己,一個個匍匐跪地,再度哀嚎,隻道都是為人臣子的不是,不敢以死上柬,才落得奸臣禍國,逆賊篡位。
“想來那逆賊得位不正之事,眾卿該有所聞,若非陳忠救得寡人脫困,恐餘生求出無期。”話鋒一轉,張穹冷聲道:“天可憐見,留得一命,正是要寡人澄清寰宇,再造中興,寡人已然決定,以堰郡為都,攬大齊忠勇,揮師北上,複天下生息,眾卿如有不願者,寡人亦不強求,是去是留,可自行決議!”
說到此處已然明了,眾人聽得分明,如此一來,擺明了是要同張布分庭抗禮,將大齊一分為二,叵耐一郡之力如何抗衡萬裏河山,當下便有了幾位老臣出言道,自己年事已高,無力任職,隻求告老還鄉,頤養天年。
如此說時,張穹也不阻攔,隻當場應了下來。
見張穹果然言而有信,餘下眾臣也多有辭官還鄉的打算,就在兩人剛一說完辭官話語,李狂先便再也按捺不住心中怒火,怒聲道:“陛下容稟,微臣有本啟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