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老爺您都這樣了還叫我滾,我這是擔心您呀,您讓我看看傷到哪裏了,有沒有叫大夫瞧過?”
王想月被凶了一頓也不走,她湊過去,想看清楚他到底怎麼樣。
曹善眉毛狠狠皺著,他轉過身背對著王想月,壓低聲音盡量使自己說話不那麼漏風。
“被一個瘋狗咬了,已經瞧過了。”
“瘋狗?哪來的瘋狗,竟敢咬老爺!簡直可惡,定要讓人亂棍打死才行!”王想月怒道。
說著,又湊過去想看曹善的傷口。
曹善再次轉身,對著她怒吼:“夠了!你也給我粗砌!”
一下子心急,忘了壓低語調,本來想說“出去”的兩個字,因為缺少一顆門牙漏風而變成了“粗砌”。
曹善一下子愣住了,同樣愣住的還有王想月。
過了一會,王想月才反應過來,她不可置信地看著曹善,舉著帕子捂著嘴又驚又疑:“老……老爺,您說話怎麼還漏風了。”
曹善:……
夠了,毀滅吧。
這個世界他是一秒都不想多待了。
被王想月這麼一說,曹善一張老臉又羞又怒,他氣得渾身顫抖,指著王想月恨道:“婦人,嘴碎!”
而他說話張嘴的時候,正好被王想月瞧見了他那門牙上黑漆漆的一個窟窿。
老爺缺了一個門牙。
難怪說話漏風。
“噗~”王想月忍不住笑了出來,意識到什麼,又急忙捂住嘴。
見曹善臉色瞬間陰沉,她連忙低下頭,匆匆往外麵走去,邊走邊說:“老爺,我想起還有事情要忙,就先不打擾您了哈。”
一直到出了房間,她才把手從嘴上拿開,“噗嗤”忍不住又笑了幾聲,嘴角壓都壓不住。
她一般是不會笑的,除非真的忍不住。
於是,短短半日,整個宰相府都知道了,他們老爺少了一顆門牙,說話漏風。
而罪魁禍首正是他的夫人王想月,此刻正在五姨娘段甁香院子裏繪聲繪色地描述著她下午看到的場景。
“哎喲,妹妹你是不知道啊,老爺本來是說“出去”的,結果那嘴一漏風,就變成了“粗砌”,我當時就覺得不對勁,就說了句老爺您說話怎麼還漏風了,結果老爺一氣,指著我罵,然後我就看清了,老爺的一顆門牙沒了,黑漆漆的,怪好笑的。”
段甁香聽著她的描述,再一想象老爺缺了一顆門牙的樣子,也忍不住“噗嗤”一聲跟著笑了起來。
兩人笑了好一會,段甁香有些擔憂起來,“咱們這樣笑老爺,老爺知道了會不會不高興啊。”
王想月毫不在意地擺擺手,“他有什麼不高興的,整日隻知道往柳芸兒那個賤人那裏跑,何曾考慮過我們的感受,我們笑一笑他怎麼了,難不成他要一輩子不說話?隻要他說話就會被人瞧見,還不是被人笑話了去,多我們幾個也沒什麼。”
段甁香一想,也覺得有道理,“姐姐說的是,這瘋狗也是厲害,竟把老爺弄成這副樣子,估計下場也挺慘。”
“是他自己要拿瘋狗撒氣,兔子急了還咬人呢,更何況是瘋狗,這會也算是自作自受了。”
想起下午看到的場麵,王想月忽然覺得曹善不香了,甚至還有點點惡心,這會可勁地說他的壞話。
別說,還莫名有點爽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