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南朝卻是在風雨之秋,女皇和惠王之間尚且不能做到融洽相處,惠王手下的人更是挾主自重,外有朱同敬黨羽謀亂,地方的官員和將領更是想隔岸觀火,就這種狀態之下,如何與北朝交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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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西柳一去三十天,等大西柳回到韓健身邊把蕭旃親筆書函呈上時,已是四月十二,此時鑾駕一行已到江都地麵,幾天後鑾駕將抵達江都,這也是韓健出巡的終點站。但那也是韓健禦駕親征的起點。
韓健打開信函,上麵的字跡很娟秀工整,韓健不常見到蕭旃的親筆信,之前李方唯曾呈上一份,拿出來對照一番,字跡完全一樣。
“卿勞苦,先退下休息,明日好隨駕往江都。”韓健對大西柳說道。
大西柳行禮告退,她這幾年也習慣了東奔西走,要負責情報的調查,事必躬親,否則所作就會令韓健不滿意。可以說是大西柳撐起的江都的情報體係,但整個情報體係缺少了大西柳卻照樣可以運轉自如。
這就是韓健的用人之道。
韓健看過信上的內容,滿是質問和斥責之言,但看過之後卻也覺得蕭旃言語中的無奈。除了質問,竟然沒有任何有建設意義的話,蕭旃在南朝地位很尷尬,甚至還不如他執掌朝政時候的楊瑞。韓健好歹把文政上的事交給楊瑞處置,楊瑞再不濟也有洛陽的親兵數千,文臣武將也都還尚在。
可現在的蕭旃,身邊能信任的大臣一個都沒有,甚至連個心懷鬼胎的“林恪”都不存在,反倒是蕭旃所能憑靠的,唯獨隻有司馬藉,司馬藉還被她派到江北去鎮守揚州。
“可憐女人為江山哪。”韓健歎口氣,這時候正好楊瑞也進到帳篷裏來。
韓健並不在中軍大帳內,而是在自己的睡帳,韓健出巡的沿途,韓健不能每天都去找女人,路上韓健晚上都要批閱奏本到很晚,但凡想親近身邊的女人,也要將身邊女人召到他的睡帳裏來侍寢。也隻有偶爾韓健沒那麼太拘泥的時候,才會親自往楊蓯兒她們的寢帳去留宿。
楊瑞這一天也是得到韓健的“傳召”過來,但若是她不願意的話,就算韓健派了小宮女過去通傳,楊瑞也不會給他麵子。
楊瑞剛進帳簾就聽到韓健的感慨,登時站定腳步不往裏走,身後的小宮女倒是已把帳簾合上,並且固定好。
“這話是說給我聽的?”楊瑞蹙眉問道。
韓健坐在床沿上,笑了笑,把拿著信的手往外探了探。楊瑞這才走上去拿過一看,方知道是南朝女皇寫的類似於國書的信函。
但因為這國書不是在正式的場合所遞交,好像裏麵的內容也過於的尖銳。
“你看,人家也是當皇帝的,說話氣度就是不一樣,說了半天,用一句話總結,就是‘爾到底要作何才肯放過我江南百姓’。你說,我都把兵馬殺到她的家門口,她隻能這麼問,那不是逼著強盜進她家門?”
韓健說完,楊瑞卻一直在打量著那信函。
最後楊瑞好像是明白過來什麼,將信函放下,帶著幾分不解的口吻道:“看來,你還是故意說給我聽。女人當國又如何?她現在勵精圖治,為的就是保住祖宗的基業和江山,現在我已經辜負了祖宗的社稷,怕是她……也難保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