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您回去吧,酒館看好就行,我沒事的。”

蕭燕當然不會離開,她最重要的便是照顧好小主子,原本這件事就不該讓晨輕舟發現的,一時疏忽讓他聽到了。

現在的晨輕舟很倔,蕭燕也不敢像狄玉那樣打橫把人抱回去,隻能先跟著看看。

晨輕舟一路到了衙門,那看門的守衛不讓進,晨輕舟就偷摸給她塞了點碎銀,這是狄玉教他的,一些人最好是不要與他們吵的,給錢才是最穩妥之舉。

“大人您通融通融,我妻主在牢裏,我就來看看她而已。”

守衛掂量掂量掌心的銀子,朝後麵的人使了個眼色。

那人就帶著晨輕舟進去了。

“看誰?”

“狄玉。”

“什麼關係?”

“妻夫。”

“婚書我看看。”

晨輕舟蒙了,“還要婚書嗎?”

“嘖,沒婚書誰知道你們什麼關係?你說妻夫就是妻夫?那我說我當你娘成不成?”

晨輕舟紅了眼眶,這裏的人怎麼都這樣啊,剛剛的守衛也是,低聲下氣求了好半天才放進來的。

現在還不是哭的時候,晨輕舟手忙腳亂擦掉淚,悄摸塞了把銀子到獄卒手中。

“您大人有大量,就寬恕這一回吧,是我不懂規矩,不是故意不帶的,隻是忘了,這些是孝敬您的,您寬恕一回,不會有下次了。”

獄卒捏了捏手裏的錢,分量還不小呢,她冷著臉,心底早就樂開了花。

“簽字進去吧”

千辛萬苦,晨輕舟終於進來了。

獄卒在前麵走著,對了好久門號。

回蕩著腳步聲的牢房很暗,到處都是稻草腐爛的氣味,時不時有老鼠從腳邊爬過,把晨輕舟嚇得往後退了好幾步。

眼看獄卒快走沒影了,晨輕舟又趕緊跟上去,哪還管腳下踩到了什麼。

終於,晨輕舟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獄卒拿著刀敲了敲鐵門,發出刺耳的哐哐聲。

“誒,有人來來看你了,快起來。”

她對著裏頭喊完,又轉身看晨輕舟。“最長半個時辰,有什麼話快些說。”

晨輕舟連連道謝,扒著門框進去了。

狄玉還坐在稻草堆上,原本應該是在想什麼事情的,似乎並沒有想過晨輕舟會到這兒來,一瞬間沒什麼反應,直到晨輕舟哭著撲到她懷裏,這才被拉回現實。

晨輕舟哭得找不著調,好像狄玉已經死掉,抱的是屍體,哭喪呢。

狄玉也懵,下意識接住他一個勁的哄,先不說別的,照這個架勢不管,等會出去眼睛肯定要腫了。

“好好我在這呢,別哭別哭,有什麼事跟我說啊,再哭眼睛要壞了,我好好的呢,沒出什麼事,來我看看,呀,怎麼還掉小珍珠,擦掉了不許哭了。”

狄玉給他抹掉淚,也舍不得指責他跑到這兒來,要怎麼說?總不能還罵他不聽話到處跑吧?那豈不是能哭成淚人,再說人家費勁吧啦找來,得是鼓起多大勇氣啊,這要是還挨訓,肯定受不了。

狄玉就隻能哄他,放柔了聲音輕輕說話。

晨輕舟不哭了,但是止不住打嗝,抽抽搭搭的樣子,我見猶憐的。

“妻主,這,這到底是怎麼了,外頭說要殺頭,蕭大姐也騙我。”

狄玉拍著他的背,給他順氣。

“沒有的事,都是誤會,過兩天就出去了,別擔心。”

晨輕舟還是慌得厲害,烏烏的眼睛瞧著狄玉,她歎了口氣,這才細細與小夫郎講起來。

那日她被帶走後,甚至都沒見到城主,由一個不知道什麼官位的女子給定了罪,荒謬的嘞。

首飾店門口的女人壓根也沒死,最多受個輕傷,斷手斷腳的,怎麼可能摔一下就沒了。

小小的鎖能困住狄玉?當然是不能!月黑風高的,趁著看守鬆懈,她就溜了出去。

一查,那人壓根沒死,受了輕傷,好著呢。

重點就是那家首飾店,一家黑店開了數年,說沒後台誰也不信,狄玉連著兩次讓那人吃癟,不記恨才怪,想著她就是一個剛來沒多久開酒館的,也沒親戚,就一個夫郎,還沒什麼用,串了衙門的人,殺了比什麼都好,以絕後患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