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玉氣得發笑,她想辦得難看些,殺了就是最簡單的,但是並不想搭上自己現有的資產,於是順水推舟由那些人給她定了罪。
狄玉去找了慕家人,慕北檸上京去了,但以慕家的家業,一個管家開口都很有用,這事明天就能查明白,到時候死的人估計就是那老板了。
耽擱了許久,狄玉沒來得及回去一趟,也是拍著腦袋後悔了好久,想著晚上必須去看看,兩天沒回去了,小夫郎可不得擔心死。
結果她還沒回去呢,晨輕舟自個來了,可把狄玉心疼壞了。
事情一說開,晨輕舟終於是不哭了,抓著狄玉的手問她話。
“那,那您在這兒的幾天是不是沒休息好,吃的東西呢?聽說牢裏的飯菜特別壞,會不會吃壞肚子,前兩天下雨天氣好冷,您,您沒有厚被褥……”
“沒有的事。”狄玉趕緊打住他,這要是繼續說,鐵定又傷春悲秋的。
“我晚上都出去住,去慕府待著,吃飽了才過來的,凍不著餓不著,真沒事。”
放屁,你當這監獄是自己家?想進就進想出就出?但是不偏沒辦法,總不能告訴小夫郎她這些天就是啃餿窩頭爛菜葉,覺?那根本睡不了,稍不注意毒蟲咬一口,人就掛這兒了。這要是說出去,保不齊晨輕舟比他還難過呢。
晨輕舟半信半疑的,信是因為他知道狄玉有本事,而且很厲害,但同時也擔心她忽悠自己,主要是狄玉黑眼圈實在是明顯。
他突然後悔自己怎麼就沒買點東西進來,真是蠢得很。
搜刮了全身,也隻有一包飴糖,還是前兩日狄玉放床頭給他的,沒舍得吃,留到了現在。
晨輕舟將糖塞進狄玉嘴裏,又猛的想起狄玉不愛吃甜食,真是不知道怎麼了,神經兮兮的。
這會兒手足無措起來,總不能給摳出來吧,這都塞進去了……
狄玉見他這副蠢樣,莫名其妙戳中了笑點,捏捏他的小臉,笑道:“沒事,挺好吃的。”
晨輕舟蔫吧了,覺得自己挺沒用的。
狄玉沒這麼想,他能來自己就已經很開心了,至於那些身外之物,在意那麼多做什麼。
兩個人你儂我儂好一會,獄卒催催的聲音傳來,又刺耳又難聽。
不走也沒辦法,晨輕舟一步三回頭瞧著狄玉,臉上盡是不舍。
“看著點路,別倒著走。”
晨輕舟差點摔一跤,可把狄玉嚇到了,叫他趕緊看路,別回頭了。
於是晨輕舟就這麼走了,抱著滿腹不快。
他到底還是不放心的,想著明日再去看看,沒想到狄玉半夜就回來了。
狄玉當然得回來看看,白天哭得那樣慘烈,怎麼放心得下?
事情很快就轉了,那家首飾店被抄了,聽聞老板連帶著幾個衙門裏的人都下了大牢。
但是狄玉還是沒能出來她也打了人不是?得蹲個七天,還差兩日頭呢。
這也不能怎麼樣,就是沒看到那店老板殺頭的場景,狄玉拜托了蕭燕,讓她看著晨輕舟,別去那刑場湊熱鬧。
血腥扒拉的,嚇到了可怎麼整,瞎胡鬧。
這天正刮著風,晨輕舟拎著自己做的一食盒飯菜,又跑去探監去了。
這牢裏也不止狄玉一人,鐵欄外的人又是羨慕又是記得,說的話酸溜溜。
“呦,小夫郎又來了?還真是好福氣啊,娶了這麼個賢惠的夫郎,可是不知道在家多舒服呢。”
晨輕舟那好意思說在家都是狄玉做飯,裝作沒聽見進去了。
“哎呀呀,又裝聾賣傻,今日吃的什麼讓我瞧瞧,燒雞呀!分我一口嚐嚐。”
“不分。”狄玉不僅搭理她了,還用一種特別嘚瑟的語氣。
調侃的人是狄玉對門,叫葛岱,也是打人進來的,年輕氣盛,臉皮賊啦厚,話也多,狄玉“住”她對麵,兩個人自然而然就嘮到了一塊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