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玉出了慕府就往家裏趕。
慕北檸要上京一段時間,後麵基本就沒什麼事了,她所有都交代清楚,拿了錢,今後就再無瓜葛。
李弈的事她參與不到,聽風聲她倆甚至都開始籌辦成親了,雖然震驚,但狄玉尊重且祝福。
正好馬上就要入冬了,去置辦幾身衣裳,買些過冬用的東西也好。
回到家,院裏並無小夫郎往常嬉笑的聲音,連帶著屋子都變得黯淡了。
狄玉提快步伐往屋裏走,晨輕舟並不在裏屋,正當狄玉以為他在畫畫時,卻發現書房也不見人。
狄玉趕緊出去找,整個院子都轉遍了也沒瞧見人。
莫不是去酒館了?
狄玉一想這很有可能,她連著幾日不在家,晨輕舟累了,總要有個人陪他,去酒館找小石也沒什麼。
想到這兒,狄玉沒歇息,縱身上馬,往酒香閣去了。
剛到酒香閣,迎麵就碰上了正在抬酒的小石。
“老板?您沒跟小老板一塊來啊?”
狄玉剛想詢問,小石一句話敲在她頭上,把她打了個懵。
“輕舟不在酒館?”
“不在啊,前兩日來過一趟,就問我幾個問題就走了。”
狄玉追問:“問了什麼?”
“哪有長命鎖可以買,我一聽就知道要送您,就告訴他……”
“在哪?”狄玉打斷他的話,冷聲問道。
“不遠,就在咱們買米對麵那家賣胭脂的旁邊,上頭寫了,我沒記住名字。”
小石咽了口唾沫,總覺得老板周圍在冒火。
狄玉沒再回話,騎著馬就去了。
她這些天有留意附近買首飾的店,自然比小石清楚,那家店黑心得很,專門騙些不懂行的,狄玉第一次想給晨輕舟買個簪子就差點被忽悠了。
出了門發現不對勁回去套了幾句話就露餡了。
大老遠的就瞧見晨輕舟那店門口圍了一群人,她便知道這是不好了。
晨輕舟翻身下馬。
還沒擠進去就聽到了裏頭傳來的動靜。
“我,我沒有,分明是你們拿的,快還我。”
嗤笑聲充滿了輕蔑,像是隻當他說的笑話。
“你出去打聽打聽,到了我手上那還能吐出來,再說了你買東西不給錢我還沒說什麼呢,話都說不明白的東西也敢到我的店撒野,什麼貨色也不看看自己,哪家的男人像你這般,就算是你的那你說說這錢哪來的,一個男人身上揣這麼多錢,誰知道正不正經,若真是你的我還瞧不上呢,髒得很,快些滾,別妨礙我做生意。”
“你……”
“趕緊把他拉出去,都在這兒鬧了半柱香時間。”
隨著這一聲驅逐令下來,狄玉終於擠了進來。
狄玉一眼便瞧見了找尋半天的小夫郎。
他正被一個女人往外拉扯,細弱的辯解蓋不過裏頭的汙言穢語。
晨輕舟咬著唇忍著不哭,不斷掙紮要那人鬆開他。
可力量懸殊,晨輕舟被拖拽著,顯得毫無還手之力。
女人把他拖到門口,甩手便把人摔了出去,根本不在乎這一下會怎麼樣。
晨輕舟被一股大力甩開,眼看就要摔在地上,而周圍沒有一個可以攙扶的東西。
他閉上眼等待難堪,卻沒如意料中摔在地上,而是跌進了一個懷抱。
晨輕舟緊閉的雙眼猛地張開。
“妻主?!”
他難以置信道,聲音裏染著哭腔。
狄玉隻覺心髒像是被人揪住,狠狠地揉碎扔到地上碾踩,疼得五髒六腑都收到了牽連。一種所有物被踐踏後的盛怒自心底升起。
她知小夫郎最怕的便是人群,尤其是如現在成為眾矢之的的對象,盡管事出起因並未清楚,人群裏依然有人嘰嘰喳喳亂叫著。
“這是怎麼一回事?”
有看熱鬧的來問。
“買東西不給錢,還騙人說是自己的,估計是窮瘋了。”
“看樣子也不像那種人啊,穿的人模狗樣的。”
“誰知道是不是正經人,你看他身上,穿金戴銀的,哪來的還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