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了大塊的柴來用,這樣能燒久一點,就不用一直來看。

添好柴,狄玉拍拍手上的灰走進屋裏。

小夫郎坐在飯桌前,麵前的筷子並未動分毫,麵上都快饞瘋了,也不見他提筷子夾一口嚐嚐。

“怎麼不吃飯?”狄玉拉開凳子坐下,接著拿筷子給狄玉夾了塊魚腹肉。

晨輕舟見她坐下,這才拿起筷子也給狄玉夾了菜,“等妻主一塊吃。”

他討好的意味明顯,狄玉挺受用的,不過還是提醒道:“下回餓了就自己先吃,不用等我。”

晨輕舟隻是淡淡“嗯”了聲,並未多說什麼。

狄玉就給他夾菜,偶爾問兩句話,開開話匣。

“你那些藥材是拿到哪兒去賣的?有空我陪你一塊兒去。”

晨輕舟想回答,奈何嘴裏還塞著飯,隻能快速咀嚼,兩頰一鼓一鼓的,煞是可愛。

狄玉看他是帶有濾鏡的,一種自己所有物的感覺,就怎麼瞧都順眼。

“別急,慢點吃,吃完再說。”狄玉給他遞水。

晨輕舟接過水,順下去那口噎在嗓子眼的飯,才道:“我不能出村子,所以,所以都是拿去給村裏的劉大夫,她幫我折出去賣了,就抽一部分銀錢做辛苦費。”

“那是抽多少?”

晨輕舟搖搖頭,“不,不知道,有時候不要,有時候又要十幾文錢。”

一斤幾十文,多則抽出十幾文,具體價格也說不出來,很難不讓人多想。

那赤腳大夫就不是什麼好人,尖酸刻薄,看誰不爽滿嘴噴糞,抓藥看病少那麼一個子兒都不行,怎麼可能會不收晨輕舟的路費,這其中肯定有貓膩。

狄玉知道晨輕舟一直被狄小梅欺壓,去往鎮子的路途遙遠,家務落不下一天,狄小梅是絕不可能把晨輕舟放出去的。

藥材具體價格狄玉並不清楚,但她估摸晨輕舟虧的肯定不少。

狄玉問:“你說她有時不收錢?為何?”

晨輕舟囁嚅半晌,話說出來時輕得狄玉差點沒聽清。“她,她心情好就不搭理我,有時心情不好動手動腳,我,我躲開,她就收很多。”

“哢嚓”一聲,狄玉的筷子被咬下了一節。

她很淡定地嚼著,將那節筷子咬碎咽了下去。

有點撓嗓子,狄玉灌了碗水,麵色平靜說:“那先攢著,不擱劉元那兒了,下回帶去鎮上賣。”

晨輕舟快速扒拉飯菜,他不會撒謊,妻主問他就答了,可是不知妻主怎麼了,好像是生氣了,又好像沒什麼感覺。

可是她眼睛黑沉沉的,叫晨輕舟不敢看。

狄玉不會將壞心情遷怒於人,所以除了筷子,其他什麼事沒有,她淡然笑過,給晨輕舟夾了一塊菌子。

晨輕舟快速吃完飯,收起碗筷就逃了出去。

狄玉目光如炬,還摻雜了一絲貪婪,直看得人毛骨悚然。

她雖未說別的話,但晨輕舟曉得,這是生氣了,不然定不會這樣的。

洗著洗著,手突然被什麼東西紮了一下,晨輕舟拿起那雙筷子一看,是斷麵的木刺刺。

晨輕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