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曉龍人長得和善，平易近人，聲音富有磁性。
“我們為各位在慶豐大酒店準備了豐盛的晚宴，各位憑拍賣會的邀請函可以過去自行享用，還有精美的禮物贈送，各位務必賞臉移駕。”
程末都說話也是不急不徐，令人如沐春風。
收藏家們聞言隻好相繼散去。
畢福升要離開時，程末都突然把他叫住：“畢先生，可否移步說幾句話？”
“有事？”畢福升
“畢先生能否告知，您這幅《春江山月圖》是從何人手中購得的？”
“不好意思，我不能透露賣家的信息，這是行規，程大師不會不知道吧？”
“我懂，我懂。我隻是好奇此人有《春江山月圖》真跡，為何不拿來拍賣，而是直接找您。”
畢福升沒有正麵回答，反問道：“這其中的門道，程大師您不會不懂吧？”
程末都微微一笑，他自然懂，古玩交易的貓膩他比誰都懂。
畢福升轉身離去，出得門口時，嘴裏輕聲嘟囔著：“什麼慶榮齋，什麼信譽第一，我呸！”
他對剩下的拍賣會已經沒什麼信心了，也不感興趣了。既然有一幅仿製品，自然就會有第二幅。
他能混到今日的財力，又不是傻子，趙天榮、程末都那幾人演的戲真以為他看不出來？
……
永慶畫廊，許多書畫收藏愛好者正鑒賞著展出的古代書畫。
陸仁嘉和唐伯虎也在其中，兩人穿得很樸素，就是來參觀的普通市民而已。
這裏展出的書畫都是榮慶齋七天後要拍賣的。
這是古玩（包括書畫）拍賣的流程之一。
一般情況下，古玩（包括書畫）拍賣需要經過以下幾個流程——
鑒定評估：對待拍賣的文物進行鑒定和評估，以確定其真偽、年代、價值等信息。
簽約委托：賣家與拍賣行簽訂委托合同，約定拍賣方式、傭金、起拍價等相關事項。拍賣行會對文物進行拍攝、編目、品相修複等準備工作，並編製詳細的拍賣目錄。
公布拍賣信息：拍賣行會在媒體或在線平台上公布拍賣信息，包括拍賣時間、拍品預展、起拍價等。
預展與宣傳：拍賣前，會進行公開的拍品預展及相關宣傳活動，吸引潛在買家的關注。
最後是拍賣競價、結算與交割。
不過趙天榮有自己的文化公司，拍賣的書畫都是他們“收購”（實則是仿製）之後再直接拿來拍賣的，所以省去了簽約委托的環節。
陸仁嘉和唐伯虎已經走了一遍，將即將要拍賣的上百幅古書畫都看了一遍，並且都拍下了照片。
“怎麼樣？”陸仁嘉小聲問道。
“隻有十幅是真的，其他全是現代仿製的。”唐伯虎淡淡地道。
“你確定？”陸仁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確定。”
“他娘的，假貨率居然高達百分之九十，這趙天榮也太黑了吧？”
陸仁嘉忍不住低聲叫罵，引來旁邊一人奇怪的眼神。
陸仁嘉連忙拉著唐伯虎離開了畫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