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會兒,康盛海帶著太醫也回來了。
“無須多禮,去診脈吧。”四爺淡淡開口道。
“是。”太醫躬著身回道。
見這陣仗,太醫心裏暗罵自己倒黴,隻求不是卷進後院宅鬥。
太醫診斷的結果與府醫如出一轍。
“嗯,退下吧。”四爺揮手示意太醫和府醫退下,轉身進了裏屋。
“說吧,尋爺到底有何事?”四爺的語氣不冷不熱,眼裏卻泛著淩人的寒意。
“主子爺,奴才知錯了,錯在不該隱瞞有孕的喜訊,更不該以腹中胎兒安危為由邀主子爺過來。隻是奴才著實害怕,有孕以來,主子爺也沒來瞧上一眼。”武氏哭得滿麵梨花帶淚,傷心的模樣讓人心生憐惜。
要是遇上風流多情的三爺,許是早就摟著美人溫聲哄著。
可惜,在她麵前的四爺。
“這麼說來,是爺的錯。”四爺身形高大挺拔,站在床榻前,目光寒冷地盯著她。
武氏慌忙起身,攥著四爺的衣袍,懇切道:“不不不,奴才不是這個意思,您誤會了。”
瞥了眼她微隆的小腹,四爺輕輕地拂開武氏的手,薄唇輕啟道:“你若還想要孩子,往後便安生養胎,若不想要,爺成全你。”
說完,四爺便大步流星地離開。
“主子爺……主子爺…。”武氏抓著四爺衣袍的手一空,無助地跪在床榻上默默哭泣。
李氏伺候四爺多年,知道四爺有多看重子嗣,否則她也不會時常拿著孩子邀寵。
四爺方才說的話,同樣把她嚇到了。
不等她細想,四爺便從她麵前走過,她趕緊追了上去。
“主子爺,妾身出來時,大格格和弘昀說想阿瑪了,主子爺可,可要去瞧瞧他們。”李氏在四爺的逼視下,聲音越來越低。
這一個二個借著孩子說事,實在讓他厭惡至極。
莫非是昔日看在孩子份上,待她們太過仁慈,以至於讓她們利用這份慈父之心,讓她們失了分寸。
望著外麵黑透的夜色,他微蹙下眉,漆黑的眸子驀地沉了下來。
文鴛醒來時,沒瞧見四爺的身影,便使人來問。
得知四爺去了玉竹閣,文鴛心裏有些酸澀,有種難言的感覺。
這還是她進府以來,第一次聽見四爺去了別處。
將心比心,要是她有孕也會盼著四爺能陪在身邊。
可理智是一回事,情感又是一回事。
文鴛倒回床榻上,深深地歎了口氣。
四爺一進門,就瞧見文鴛雙眼無神地趴在錦被上,大紅色的錦被襯得她小臉愈發萎靡。
他擔心地走過去,將人摟在懷裏:“這是怎的了?哪裏不舒服?”
文鴛猛然見著四爺,下意識搖搖頭:“沒有不舒服啊。”
“那這是怎的了,悶悶不樂的?”四爺不放心地摸了摸她額頭。
文鴛沉默片刻,搖搖頭不說話,然後緊緊抱著四爺。
別聽外麵的人說四爺不善騎射,可文鴛知道,無論是腰腹力還是那幾塊腹肌,都證明四爺不是傳說中那樣。
他身材高大寬厚,抱著她時,帶來了滿滿的安全感,讓她不舍得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