紮好籬笆,文鴛便清閑下來。
她讓人把工具拿來,打算畫個美甲。
等膠幹了,她小心翼翼地拿過筆開始畫花樣。
許久,一朵潔白淡雅的梨花便出現在文鴛的指甲上。
近身伺候的景泰和輕言都紛紛稱讚好看,可她總覺得少些什麼。
忽而,她靈光一閃,便讓景泰拿來金珠子研磨成粉,用點膠輕輕畫在梨花邊,一個掐絲琺琅的古法美甲便做好了。
“主子的指甲可真好看,隻可惜往後再不能上大紅色了。”這梨花樣雖好看,可景泰還是覺得主子上大紅色的指甲最好看。
“什麼好看?”簾子一挑,四爺大步流星走進來。
四爺聽聞文鴛不願掌家,與幕僚議事完畢後,便打算親自回蘅蕪院,問問緣由。剛探身入了屋,就聽到奴才誇他鴛兒的指甲好看。
景泰驟然聽到四爺的聲音,嚇得臉上一白,慌忙跪下請安。
“妾身告訴爺。”文鴛被四爺攙起,便隨手揮退屋裏伺候的人。
她揚起畫了梨花樣的手遞到四爺麵前,問他:“爺覺得妾身的手好看嗎?”
文鴛的手指纖長白皙,肌膚細膩,畫了梨花樣的指甲微微閃著金光,柔和而明亮,真真好看極了。
四爺的大手細細地摩挲她的手,仔細端詳過後,讚同道:“鴛兒身邊的奴才說得沒錯,好看極了。染上大紅,會更顯鴛兒的手白皙嬌嫩。”
文鴛臉上的笑意瞬間凝固,急忙地喊了聲:“爺。”
四爺伸出手指抵在她唇邊,希翼地看向她,問道:“鴛兒,你實話告訴爺,可有後悔嫁與爺。”
聞言,文鴛沒急著回答,而是反問道:“那爺會讓我後悔嫁與你嗎?”
這一問,把四爺問得措手不及,但他認真思慮過,才誠實道:“爺不知日後會不會,但此時此刻,爺不想讓你後悔。”
盡管這個回答很誠實,沒有欺騙之意,但文鴛還是感到些許不虞。
四爺感覺到她的不虞,大手一扯讓文鴛跌坐在他大腿上,繼續問:“為側可有感到委屈?”
文鴛靠在男人的頸窩,點點頭道:“接到旨意時,我難過了幾天,憑我的身世我分明可嫁做正妻,就連我庶出的長姐亦是正妻,可為何我要…。”
說毛茸茸的小腦袋蹭了蹭男人的下巴,才接著道:“直到爺讓人來家裏那天,額娘說爺是個好的,對這門親事很上心。她教導我,要真心換真心,不可因為側不滿,而牽連到爺,還讓我親手給爺繡件大氅。”
說到這,她還委屈地咬了咬四爺的下巴:“繡得可累了,手都被紮疼了。”
聲音嬌滴滴的,聽得四爺的心生疼生疼的。
他牽起她的手,心疼地親了又親。
“爺親錯了,不是這隻手,是左手。”文鴛趕忙抬起她的左手,朝他揮了揮。
“好,不是這隻。”四爺被逗笑了,換了隻手,親了又親。
密密麻麻的吻,如無數隻螞蟻往文鴛鑽,把她逗得直笑個不停。
她的笑聲如銀鈴般悅耳,讓四爺的心不自覺地顫動下。
“爺知道,為側非你所願,日後爺定當好好待你。”四爺把她往懷裏按了按,嚴肅認真地承諾她。
兩人默默地對視著,目光中都閃爍著不明智的火焰。
東院,看到蘇培盛送來的賬本,李氏激動得渾身顫抖,眼睛裏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抓起四爺年前賞的銀裸子,一股腦地塞到蘇培盛手上。
“嬤嬤。”李氏欣喜地一把抓住馮嬤嬤的手,神情間滿是雀躍和欣喜:“聽到了嗎,主子爺真的把掌家權給了我。”
不同於李氏的興奮,馮嬤嬤覺得這掌家權怕是燙手得很。
可她不想掃主子的興,隻能應聲附和道:“是,側福晉掌了家,膝下又有子嗣傍身,往後可沒有人敢隨意輕賤您了。”
“我就知道主子爺是最疼我的,看來瓜爾佳氏也不怎麼樣嘛。”李氏得意洋洋地說道,臉上滿是對文鴛的譏笑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