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天諭帶著阿軒怒氣衝衝地直奔陳懷安所就職的麵館而去。
病房裏安靜下來,顧語禾交待桂姨說自己想好好補個覺,言外之意是不要打擾她。她不習慣用命令的口吻與人說話,還好桂姨很是懂得察言觀色,立馬懂了她的意思,笑著說:“您睡吧,我在外麵守著。”
顧語禾感激又羞愧地對桂姨真誠道謝,桂姨輕輕地走出病房,掩上了房門。
顧語禾還是不放心,她躡手躡腳地走下床,哢噠一聲將房門鎖上了。這才放心地鬆了一口氣,回到床上給王詩雯打視頻電話。
電話接通後,王詩雯故意板著臉嗔怨她:“你可算是想起我這個朋友了!”
“雯雯!”顧語禾突然就委屈地紅了雙眼。
王詩雯立馬收起架子好言好語地安慰和逗趣她:“怎麼還哭上了呢?想我都想成這樣兒了?不哭不哭,有話好好說,凡事你還有我呢!”
顧語禾破涕為笑。
兩個好姐妹你一言我一語地聊著,時而落兩滴眼淚,時而發出一陣咯咯咯的笑聲。
顧語禾小聲問:“雯雯,王叔叔還好吧?”
王詩雯先是發出一聲輕輕的歎息,然後不滿地嗔怪顧語禾:“王嘉耀的爸爸好不好關你什麼事兒?你們倆早已經分手了!”
顧語禾的一顆心向下墜了墜:“好雯雯,你就告訴我吧。你要是不說,我就去問嘉耀!”
王詩雯拗不過顧語禾的連聲哀求和不斷滾落的淚珠兒,無奈道:“我聽我媽說王嘉耀他爸犯了癲癇,在鎮上醫院呢。”
“什麼?”顧語禾麵露擔憂。
王詩雯數落她:“書書,你可別犯傻。你為王嘉耀做的已經夠多了,無論如何,你現在已經與其他男人結婚與他分手了。他的事跟你再沒有關係了,你聽到沒有?”
顧語禾強迫自己擠出一個微笑:“雯雯,我知道了。”
掛斷電話,顧語禾開始坐立不安。上一次,她給嘉耀的那張卡裏隻有五萬塊,不知道能不能覆蓋王叔叔的住院費。考慮到嘉耀作為男人的自尊心,她不能再直接給他錢了。
思來想去,她給王詩雯轉過去兩萬,托她以借錢的名義將錢轉給嘉耀。
王詩雯雖不讚成,但還是不情不願地照做了。作為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姐妹,她真誠地警告顧語禾:“王嘉耀家裏是困難了些,但你是正常談戀愛又不是扶貧,況且你們已經分手了,你要搞清楚這一點,我的小傻妞兒!再說,實在不行,你扶持扶持我也行啊!”
“行!”顧語禾唇角上揚,應得很是爽快。
王詩雯忍不住歎息,她這個姐妹明明聰慧伶俐,可凡事一旦與王嘉耀沾了邊兒,智商立馬降為負數,秒變糊塗蟲,任她怎麼勸都是徒勞。
這世間唯有感情二字毫無道理可言,最是令人琢磨不透。
顧語禾如此,冷天諭亦然。
他隨阿軒走進陳懷安工作的那家麵館兒,服務員兒殷勤地走上前來問好。
冷天諭皺眉,沉聲道:“把你們老板給我叫來!”
年輕的服務員看他氣質非凡,穿著講究,談吐舉手投足間都透著一股渾然天成的貴氣,自是不敢怠慢。不一會兒,就將老板喚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