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許是你記錯了呢。”顧語禾用笑意來掩飾自己的心虛。
冷天諭一步步地靠近過來,咄咄逼人道:“我絕不可能記錯!”
顧語禾的一顆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兒,她裝作一副蠻不在意的樣子想要走開:“請讓一下,我要去洗漱了。”
冷天諭並沒有讓開的意思,他眉頭緊鎖,輕輕地揉了揉太陽穴:“難道真是我記錯了?可是我問了桂姨,她說記得昨天你出門的時候紮了那條腰帶。難道她也記錯了?我覺得還是讓阿軒去調一下門口的監控錄像吧。”
“不用!”顧語禾突然出言阻止,語氣透著萬分緊張。
冷天諭的眸光中掠過一抹成竹在胸的笑意,但他還是故作疑惑地問:“怎麼了?”
“哦!我……我突然想起來了。我昨天出門時是紮了那條皮帶來著,但是後來……後來……我困了,在車上睡覺,嫌紮著它不舒服,就隨手抽掉了。”顧語禾支支吾吾,調集所有的腦細胞勉強編了這樣一個謊話。
冷天諭的眉宇瞬間舒展開來:“哦!這麼說那條皮帶還在顧子寧的車裏?”
顧語禾有些僵硬地點頭:“應該是吧?”
不出意外的話,那條皮帶應該是被遺落在那個爛尾樓盤那兒了。顧語禾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腦後勺。呀!你這個呆瓜!怎麼能把凶器給留在案發現場呢?
顧語禾沉浸在懊悔自責中深深不能自拔。
冷天諭又說:“聽說你哥哥受了傷,被人打得半死不活。一會兒打個電話問問,我陪你一起去探望一下。”淡漠的語氣透出不容商量的命令口吻。
顧語禾隻好點頭微笑:“好的”。
雖然顧語禾已經使盡渾身解數地拖延時間,可該麵對的始終逃不過去。
冷天諭整理好著裝,一邊對著鏡子整理發絲,一邊催促顧語禾給柳慧茹打電話。顧語禾磨磨蹭蹭,吞吞吐吐。一想起柳慧茹那陰惻惻的聲音,她就忍不住心生寒意。
她舉著手機笑嘻嘻地湊過來:“還是你打吧,與我比起來,媽媽更喜歡你!”
不知為何,冷天諭的內心掠過一陣微微的刺痛。
他接過手機,瞥見通訊錄上柳慧茹的備注姓名是加了雙引號的媽媽二字,又一陣刺痛從心頭掠去。
電話接通,冷天諭摁了外放,電話另一頭傳來柳慧茹的聲音:“喂!”語氣不太好,似乎暗暗湧動著一股怒意。
冷天諭瞥向顧語禾,她迅速垂下眼眸。
“是我,天諭!”
柳慧茹的聲音立馬浸染了討好的笑意:“原來是天諭啊!你打電話來……”
冷天諭接過話茬兒:“聽說子寧受了傷,語禾很是放心不下,我想陪她一起去探望一下。”
掛斷電話,冷天諭讓桂姨給醫生打了聲招呼,便帶著顧語禾乘坐電梯到了地下停車場。
顧語禾提議冷天諭自己開車,自己則將顧子寧的車子給開過去。
冷天諭卻笑著說:“我已經命阿軒去還車了,還專門叮囑他要將你的皮帶給拿回來。”
顧語禾眨巴著一雙驚恐的眼睛看著他,唇角卻還是努力扯出一絲笑容來:“你想得可真周到。”
顧子寧所住的醫院並不遠,也就十分鍾的車程。
冷天諭向來我行我素,最是討厭繁瑣虛偽的人際往來,顧語禾又一心惦念著那條皮帶,於是二人兩手空空地來到了顧子寧的病房。
顧東與柳慧茹自是熱情殷勤,手忙腳亂地招呼著著冷天諭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