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天諭看都沒看那麵館兒老板一眼,直接道:“你店裏有個叫陳懷安的廚師,你把他給我開了。”
店老板疑惑地摸了摸後腦勺,眼睛在阿軒和冷天諭身上轉了轉,嘿嘿笑道:“陳廚師是我們店裏的招牌,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冷天諭看向店老板,一雙漆黑幽深的眸子暗含肅殺之氣:“這麼說你是不肯開除陳懷安了?”
店老板的額頭冒出絲絲冷汗來,他抬起衣袖抹了一把,笑嗬嗬地看向阿軒:“我實在是不明白這位先生的意思啊。”
冷天諭向阿軒招了招手,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便大踏步地走出了麵館兒。
十分鍾後,阿軒走了出來。
二人一起上車離去。
路上有些堵車。
以往每逢堵車時,冷天諭的心情就會很差。可是,現在,他的心情似乎好得不得了。
阿軒歎息一聲,說:“少爺,你今天可是當了一回冤大頭!依我看那個小麵館兒最多值個一百多萬,你卻出了三倍的價錢買下它,剛剛你都沒看見,店老板都樂開花了,一個勁兒地掐自己大腿,生怕自己是在做夢!”
冷天諭笑:“你懂什麼?我自有我的考量!”
阿軒逗趣他:“你的考量不就是少太太喜歡吃那廚子做的麵條嗎?可是我的少爺啊,你有沒有想過,少太太就是再喜歡吃,也不能天天吃麵條、頓頓吃麵條吧?”
“你管得著嘛!好好開你的車吧!”冷天諭笑著嗔怪他。
阿軒吐吐舌頭,小聲咕噥道:“我是管不著,但是有人管得著啊!少爺為了一個廚子高價盤下麵館的事兒很快就會傳開,怕是馬上就要大禍臨頭了。”
阿軒一語成讖。
他們剛前腳剛到醫院,還未來得及回到病房,冷光潔後腳就趕了過來。
他板著臉沉聲將冷天諭給喊了出去,二人一前一後下了樓。
走到一個僻靜無人處,冷光潔站定,看著兒子雙手插兜、懶懶散散的步伐,心中的怒火一下子騰起。
他瞪著兒子:“整天百無聊賴,鬆鬆垮垮,像個什麼樣子!”
冷天諭發出一聲輕輕的譏笑:“找我什麼事,說吧。”
冷光潔開門見山:“為什麼要高價買下那個小麵館?”
“哦,這事兒啊,那家麵館有個廚師,語禾很愛吃他做的麵條。我想把他挖過來,他不肯。那我就隻好買下那家店了。”冷天諭輕描淡寫,理直氣壯。
“荒唐!”冷光潔怒斥,隨後又緩了緩語氣說,“就算是買下,為什麼不按市場價來?”
“拜托!人家老板又不是傻子,按市場價人家肯這麼痛痛快快、高高興興地賣掉嗎?”冷天諭不耐煩起來,“再說了,不出一個高價,怎麼能凸顯出咱們冷家的財富和地位呢?”
“混賬!”冷光潔忍不住破口大罵,“你別忘了,追根究底,咱們是商人,今天的冷家是建立在無數筆生意之上的。”
冷天諭的眼睛登時紅了,他咬緊牙關道:“是呀!你是商人,你這輩子做過的最劃算的一筆生意就是娶了我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