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語禾淺淺地笑了笑,他覺得這人真奇怪,明明是衝著冷天諭來的,怎麼老是有一種朝著自己撒氣的感覺。
桂姨買了早餐回來,剛一進門,就被梁明一把全搶了去。
桂姨皺眉,看向顧語禾。
顧語禾笑笑,一副隨他去的淡漠模樣兒。
梁明成一邊大口大口地吃著,一邊用一雙充滿怨氣的眼睛時不時地瞟向顧語禾,大有一副故意挑釁的派頭,那神情好似在說:我就是要吃掉你的早餐,你能拿我怎麼樣啊?
顧語禾不理他,剛想起身出去轉轉,一道睡意朦朧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喲!吃得挺香嘛!”
梁明成一驚,一口雞蛋卡在喉嚨裏,噎得他上竄下跳,直翻白眼兒。多虧桂姨及時遞過去一杯水去,那口雞蛋才沒要了他的一條小命。
目睹了這一切的顧語禾忍不住掩著嘴噗嗤一聲笑出來。
梁明成像一隻炸了毛的雞,憤慨地抖動著食指對顧語禾說:“你竟敢笑我?”
“笑你怎麼了?”穿著睡衣的冷天諭長身玉立,懶洋洋地靠在門框上。
梁明成用力憋著胸腔內的一口氣,轉怒為笑:“天諭,你太不地道了。你怎麼能把我家仙兒推出去做擋箭牌呢?”
顧語禾疑惑的目光掃過冷天諭的麵龐。
冷天諭眉頭微皺,衝梁明成揚了揚下巴,沉聲道:“出去說。”
梁明成戀戀不舍地丟下啃了大半個的雞蛋隨冷天諭慢吞吞地走出病房。
“天諭,總之,這事兒你做的不夠意思。”梁明成的聲音中含著慫慫怯怯的怨氣。
“我知道,阿成,這事兒算我對不住你。”冷天諭的眼中閃過一絲淡淡的愧疚之色,“但林仙兒那個女人本就是夜店舞女出身,你耗費財力、費盡心機地將她捧紅,可她卻為了上位屢屢地背叛於你,我早就看她不順眼了!”
梁明成看著他,低頭發出一聲苦笑:“可是,天諭,你始終是為了自己的女人而將我的女人推到了輿論中心。”
“是!”冷天諭坦然承認,“阿成,可是有一點你說錯了,顧語禾確實是我的女人,但那個林仙兒卻從來都不是你的女人!”
梁明成的兩個鼻孔一張一合地翕動著,他用力剁了兩下腳,然後又胡亂地搓了搓腦袋,顫聲道:“冷天諭!你……你……真是太欺負人了!”說完,衝回病房,一把將那個隻剩了一口的雞蛋塞到嘴裏,怒瞪顧語禾一眼,氣哼哼地走了。
梁明成剛走,阿軒就來了。
他神秘又謹慎地湊近冷天諭,小聲道:“少爺,派去跟蹤顧東與柳慧茹的人來信息了,他們在一個爛尾樓盤找到了顧子寧,他被人打的遍體鱗傷,看樣子是鞭打所致。”
冷天諭點點頭:“知道了。”
“還有這個,這是我們的人在現場發現的。”阿軒遞過來一個手提袋,冷天諭伸手接過,低頭眯著一隻眼看去,裏麵是一條棕色的女士皮帶,隻是浸染了星星點點的血跡。
他將手提袋交還給阿軒,叮囑他將皮帶找個沒人的地方埋了。然後起身回到病房去找衣服,果然,掛在衣櫃裏的唯一一條女士皮帶不見了,耳畔不由得閃過阿軒的話:“看樣子是鞭打所致。”
他一邊翻找衣服,一邊漫不經心地咕噥:“我明明記得衣櫃裏有一條女士皮帶的,怎麼突然不見了呢?”話音落,他質問的目光直直地對上顧語禾那一雙來不及躲讓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