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蹲在他身邊問道“安永郡賭風盛行到，這兩個字就能止小兒夜啼？”
老頭眯著眼睛得意道“那是老朽聰慧！”
說到一半，他才想起來什麼又看向蕭滿。
“老朽並沒提過賭，姑娘怎麼這麼快就能想到賭？”
蕭滿眯著眼睛，如他方才一般得意道“那是我天資聰慧！”
其實不過是推測。
當地很明顯沒有什麼支柱產業，結合路上民眾萎靡的精神狀態，再加上老板那，完全不拿錢當錢的態度。
隻有賭徒，才會這樣。
因為來的太容易，又太縹緲。
將金銀換成金葉子則是再明顯不過的手段。
金錢的實物感在兌換中，消弭殆盡。
原本賭輸五兩黃金，是沉甸甸的一塊。
可是換成金葉，卻再輕不過。
雖然如此，蕭滿還是好奇，這樣的事，怎麼會光明正大的存在於，離京都如此之近的地方呢？
但她沒有繼續追問的意思，有時候眼睛能看到的，遠比聽到的多。
於是，蕭滿就和烏冬兒在樹蔭下的馬車裏下著棋逗趣。
時不時放開五感去瞧瞧老頭的聲音情況。
結果令人意外。
街道盡頭那家兌換金葉的店鋪，隨著日頭漸落，人反而越來越多。
街上倒也陸陸續續的出現了些，賣小玩意的攤主。
街道上漸漸搖曳的燈影和著人群，才依稀能感覺出來幾分一郡之城的感覺。
而從街頭那家兌換店鋪出來的人，路過老頭時。
都會駐足，求一求運勢，無一例外。
有求簽的，求運勢的，數不勝數。
蕭滿看著老頭手裏的包袱變得鼓鼓囊囊，一時驚的拍著烏冬兒的大腿。
“你看！他怎麼賺了！這麼多！”
烏冬兒木著一張臉抓著蕭滿的手抬起來，拯救她被拍麻了的大腿。
“我當時開店，那些年賺的沒他在這裏蹲一下午賺的多……”
蕭滿手上掰著指頭，算老頭今天的營收，嘴上還不忘挖苦她。
“你那個生意做的，當土匪都沒到位。”
“哪有土匪發家，是把客人的東西搶完後，衣服都扒光了，就給扔了？”
烏冬兒一愣，想到這些日子在京中看的話本子，一時有些詫異“難不成，還得開人肉包子鋪？”
蕭滿語塞。
“你把客人的身份了解好了，還能要挾對方家裏來贖呀！”
“你在那片山頭，可是實打實的大王，人家家裏來贖，你先收了贖金。”
“再跟著來人的軌跡，還能把那家搶一道！”
“這一個客人不就宰了三道了？”
“指望你從客人身上和包袱裏，能搞些什麼好東西？”
烏冬兒目瞪口呆，半晌憋出來一句話。
“金盆洗手早了……”
遠在京都的劉綺懷還在秤著櫃台裏的散碎銀子，嘴裏喃喃著近日客人少了。
哪裏料到，蕭滿正在和她近日的愛徒，探討土匪攻略。
她身後的簾子一掀，露出白袍少女冰藍色無機質的眼睛。
“師傅，我把詞背熟了，明天上朝就按著這個詞念，一句不改？”
劉綺懷點頭。
少女撇了撇嘴。
“明天讓侍衛都跟著我去，別路上，我就讓皇長女武梧那二傻子給扔石頭砸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