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反了,可不是安永郡與天盛京都的分別。”
“是這個京都本身就是從安永郡硬生生挖出來的一塊心髒。”
老頭似乎觸發了某些塵封的記憶,一點點絮絮叨叨的念叨起來。
“幾十年前的時候,這片地方原本就是南鳴國和戈萊盟國之間的飛地。”
“本來就是三不管地帶,各處三教九流,行商走卒都來此安家。”
“那會這一大片地方都叫做錦城,取自南鳴國曾經一位詩人的詩作。”
“南鳴國,就是如今天盛帝王當年一把火,將皇室一個一個燒死的那個。”
“你們應該管南鳴國叫前朝。”
“天盛帝王稱帝以後,直接拆了曾經的南鳴國都城,帶著軍隊一路向北。”
“硬生生穿過這片曾經堪稱罪惡之城的錦城,用鐵蹄踏遍了這裏的每一片土地。”
“不僅整個錦城被收服,賜名為安永郡。”
“帝王還做了一件至今都堪稱驚世駭俗的事情。”
“她將這一大片飛地,直接劃分成了安永郡和京都。”
“戈萊與天盛兩國之間的國境線,尤其長。”
“在這裏設立京都,意味著自東北方向,距離戈萊最近的位置,到達天盛京都的距離極近,且僅由安永郡的守軍護衛。”
老頭頓了一下,眼神似乎有些追憶。
“當年,戈萊在天盛建都後不是沒有自東北向下進攻。”
“隻是被帝王硬生生,將戈萊盟國中,靠近安永郡的六座城池直接炸平。此後再無人進犯。”
“當年大規模的轟炸中,眾人發現了戈萊與安永郡附近的土地河流中,有大片大片的金銀礦石。”
“隻是這附近的勢力早已被當年一場清洗弄得一幹二淨。”
“如今這些戈萊的牧民也好,安永郡的民眾也好。”
“淘金以後,終歸還是得到安永郡來交易。”
“因著大宗金銀交易下,也就有了安永郡獨特的貨幣,金葉。”
蕭滿點了點頭,還待說什麼,老板卻已經端著菜上來,於是大家都埋頭吃飯。
該說不說,這點東西真是。
難吃的可以。
蕭滿和烏冬兒眼神對視中,都有些隱不住笑意。
要不是怕那老板又從廚房裏殺出來把菜盤子搶走,她早就直接喊著難吃了。
當然,還有老頭付錢的原因。
吃白食確實不好意思再挑剔了。
飯畢,本以為老頭要繼續講什麼,哪知道他背起自己的包袱,幾個跨步,就坐在了這家飯館門口的地上。
蕭滿回頭一看,果然。
老板提著菜刀,中氣十足,橫眉冷豎就衝了出來。
“臭不要臉的!這什麼地界!也是你能坐的!”
老頭笑眯眯伸出四根手指。
“夥計,分你四成租金。”
老板臉上還掛著不耐煩,大步衝出來,刀麵的淩冽寒光在日光下格外耀眼。
然後,停下了腳步。
他有些僵硬的把刀往身後塞了塞,臉上硬擠出來一個笑容。
“您坐。”
然後轉身落荒而逃。
蕭滿和烏冬兒探頭出去,隻見老頭已經掏出來了羅盤,還有簽筒。
他正抖落著,手上一張麻布寫的招牌,上書兩個大字。
“祈運。”
蕭滿眼睜睜看著原本凶神惡煞的老板,卻因為一個招牌就落荒而逃的模樣,實在是好奇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