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是戰鬥,就會有死亡。
他一邊給柯景報著點位,指揮著他將營地裏那些朝他們衝來搗亂的陰魂滅了,一邊遊刃有餘的將護著季以庭的陰魂擊飛在地。
媒線似蜘蛛飛天吐絲,那些線靈活滑溜,無孔不入,逮著將士們身體之間的空隙便鑽溜了進去。
營地的陰魂的數量並不太多,留下的也大多是原本就有受傷的將士。
對付他們對柯景來說並不難,柯景的注意力多的是在那些蠱蟲身上。
他要一次又一次的將朝他們蜂湧而來的蠱蟲給消滅掉,不留一個漏網之魚。
在饒知宴報出點位後,他一擊便朝他襲來的陰魂消滅,然後順勢抬高馹泉,腿下跨的同時,借力將整個長槍橫掃在地,一批蠱蟲被震碎,下一批又緊跟而至。
他們沒有那麼多時間來打持久戰,但他相信饒知宴有計劃,他能做的就是將這些阻礙給他掃平。給他爭取施展術法的時間。
網的材料終於已經完成,饒知宴的十指宛如在一架無形的鋼琴上彈奏優美的樂曲。
他的十指修長而骨節分明,每根手指的第二指節上都綁著紅色的線,那些線隨著他的彈奏不斷的延長。
在季以庭身邊布下的媒線,悠地收緊,似一張撲魚的網在捕獲到獵物後,先是平緩的收緊網,然後猛地抬高將獵物困在網裏。
劍裹挾著陰氣劃破虛空,一同劃破的還有饒知宴媒線編織的網。
媒線斷裂的瞬間又被長出來的線修補如初。
饒知宴的眼睛睜開看向依舊被他圍困著的人,那雙眼裏沒有意外,反而透露出興奮。
就像是……現在發生的事就好像一直是他在等待的。
隨著季以庭的蘇醒,蠱蟲也愈加湧動了起來。
他們似嗅到了久違的新的食物的味道,爭先恐後的去搶奪。
柯景皺了眉,並不是因為蠱蟲,而是因為饒知宴現在的狀態。
就算他什麼都看不到,他也知道現在的饒知宴在做什麼,在他再一次將一波蠱蟲消滅後,他忍不住用餘光看向饒知宴。
以往溫和的饒知宴,現在就像一個賭徒,這讓柯景的眉皺得又深了一些。
“差一點,我就以為我猜錯了呢!”沒等季以庭出招,一根媒線接觸到了季以庭的腿。
它一觸碰到實物,就似瘋長的藤蔓瞬間纏上了他的腿。
他的腿像是成了藤蔓攀岩柱子,它們順著柱子攀岩上了季以庭的身體。
季以庭沒有料想到這奇怪的線蔓延生長的速度竟然會這麼快。他揮劍朝他腳邊砍去,企圖將這根已經攀上他身體的線的根源斬斷。
腳邊線被斬斷的瞬間,那網上的線也趁機觸碰到了季以庭的手臂,那些線再一次瘋長,但這次生長的速度明顯比之前還快,線瞬間絞進了季以庭的皮肉裏。
季以庭吃痛,但手依舊沒有鬆開劍,他知道了饒知宴的目的,也知道他的武器沒了後自己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