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一定是敵方派來擾亂軍心的!”人群裏突然有人高喊出了這句話。
饒知宴看都沒看那人一眼,視線依舊在蠱蟲的宿體身上,“就你們這士氣。早就三而竭了,還需要人來擾亂軍心嗎?”
他甚至還有閑心撓了撓耳朵,用玩味又帶著嘲諷的語氣懟回去。
這話一出,人群中的低語聲突然戛然而止。
饒知宴看著他們,事情的發展和他想的不同。
哪怕他改變了他們之前死亡的劇情,這並沒有讓這些死去多年,一直重複著死亡的陰魂感覺到突兀,他們甚至還能和他有來有回的對演著。
饒知宴看著人群裏他一直注意著的那幾個人慢慢沉了麵色,他睜開了眼。
瞬間媒線穿過人群,在那些人發作之前,直接像織繭一樣將他們包裹了進去。
饒知宴甚至都沒有給那個人露出來頭的機會,他要將蠱蟲逃出寄宿體的機會徹底的給他抹除掉。
一個接著一個紅色的繭出現在軍營前,那些人看到這一幕,也終於反應過來了,他們拿著武器朝饒知宴衝過來。
衝到那紅色媒線織成的網麵前,他們又停住了腳步,無法再前進了。
“四點二十分,刺。”
饒知宴開口的瞬間,柯景的馹泉也出現在他手中,他旋身將長槍往饒知宴報的點位方向刺去,麵前的那殺氣瞬息消失。
饒知宴依舊沒有去看那散去的魂,他眉眼彎彎,語氣和善,“裏麵突破也是行不通的哦。”
“不如我們來談談一些過去的事吧……”他再次開口,隻是這次,他的視線落在的是昏迷不醒,被士兵抬著的身上,“大皇子,你為什麼要把你的將士們困在這裏?”
回答饒知宴的隻有風摩擦著砂石引得一陣呼呼的聲音。
再細聽,還有東西從砂石上爬動,窸窸窣窣的聲音……
饒知宴看著那些數不清數量的蠱蟲,出乎他意料,原來蠱蟲並不是全部從那些死去的將士們身上出來的。
這裏本身就是一個養蠱地麼?
“有意思。”他的目光再次落在了那依舊沒有任何反應的季以庭身上,“嘖嘖嘖,竟然拿自己的屬下當養料,你可真是一個好皇子啊。”
媒線如蛇一般靈活,又似一道閃電,往季以庭那襲去。隻是這次並不像綁那些被蠱蟲寄宿的將士一樣順利。
護在季以庭身邊的人,雖然害怕,但他們義無反顧的拿起了武器護在了季以庭身邊。
饒知宴眯著眸子,有些生氣。他不知道這些將士是自願的,還是被那人操控著,但不管哪個原因,都讓他很生氣。
越氣,他臉上的笑意愈盛,媒線也揚得愈高……
那高高揚起的媒線又猛地落下,擋在季以庭身邊的將士們瞬間就被擊倒在了地上。
這線打在他們身上,並不單單像是被皮鞭抽了一下,更讓他們覺得自己的魂和肉體都要被打分離了。
饒知宴記住了上一次這個人就是在被他抓住之前,給他來了一招‘自殺’後,金蟬脫殼了。
他可以一次沒有防備給人跑了,但這次他打算直接果斷的先人一步給人擒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