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事,作為整個大慶朝的關注點。
福親王最近春風得意,因為,他要打的獵物,在陷井之中,那是被動的求生。而且,還是越掙越緊,結果把生路活活的給了斷了。
李濟祉這些日子,在這位叔祖的身邊,算是學了不少的東西。
至少,最重要的一樣事情,就是發現這位叔祖,除了把緊了大帥之權外。對於京城派來的他這位皇子,更是體貼如長輩,除了訴一訴長輩之情外,更是盡了長輩的責任,那是努力給李濟祉提點了關鍵之處。
“也不曉得,這一回回京城後,會是怎麼樣的風浪?”由不得李濟祉如此說話,還是站了落日的餘輝裏。因為,他在望著這一片西北的天空之遼闊時,就是想著京城裏的一切。那裏,才是這位誠郡王的根子。
不管是京城事,還是西北事,在沒有等著戰事的結果前,李濟祉自然是不敢掉以輕心的。要曉得,古往今來,多少的大人物,就是毀在了那得意的時候。
小心與謹慎,總是不會害了自家的。
“濟祉在看夕陽,倒是好興致啊。”就在李濟祉抬頭,迎著風,麵朝著最後的晚霞時,福親王是走了出來,對著這個小輩皇子,是笑著說了話道。
“大帥。”此是帳外,更有親兵在,李濟祉自然不會落了口舌。所以,他是行了軍禮。
“免禮,此處沒外人,本王這個叔祖,與你聊聊。”福親王還是笑得跟長輩一樣,不過,李濟祉很清楚,麵前的這位小叔祖,可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所以,他是提了精神,忙回道:“叔祖有話,濟祉哪會不聽。”
“叔祖,可是出來看夕陽?”指著晚霞處,李濟祉又是笑問道。
“長何落日,大漠月圓,這地方的景色,倒是美啊。可惜,太荒涼了,終究不是京城。”福親王說著這話時,還是打量了李濟祉的眼神和臉色。
李濟祉笑道:“自然如此,水是家裏的甜,月是家裏的圓。”
“莫外如是。”李濟祉肯定的回了此話後,福親王也是點頭,回道:“便是如此啊。”
兩人說了話,親兵們站得遠遠的。許是過了良久後,福親王是起了身,道:“難得你願意陪叔祖看一回太陽下山,等哪天回了京城,也不曉得,叔祖的大門,濟祉敢不敢進嘍。”
這話福親王一出口,李濟祉是愣了一下。
片刻後,他拱手回道:“叔祖的大門,濟祉豈會不樂意登入?”
“隻是,擔心給叔祖惹來麻煩。”麻煩是什麼,李濟祉不說,福親王自然也是曉得的。這世道裏,特別是皇子王爺,那是有些地方,總不好常去的。如果沒個正當的理由,怕是康平帝不起疑心,就是東宮的太子,也得起了疑心。
福親王是誰?
宗室裏的老親王,位高而權重。哪一位皇子如果能拉攏這位,勢力自然是大增。可同樣,作位了太子的眼中釘,也是避免不了的。
“你啊,還是一個老實人。”福親王最後,對著李濟祉是笑著說了此話道。
老實人,這個稱號,還是李濟祉頭一回得到呢。
不過,對於這一個稱號,李濟祉隻是心中搖一搖頭。他覺得,他是擔不起。李濟祉更多的,還是不想惹了麻煩。因為,福親王的門,他一個誠郡王,實在是登不得,也不敢登。
沒有康平帝的話,沒有東宮太子李濟礽的話,除了逢年過節特殊的情況外。去了福親王的王府大院,那是沒事找事,自招了京城人的眼光啊。
“叔祖之稱,濟祉擔不起。”李濟祉忙是拱手,回道:“濟祉隻是不想給王府與叔祖,都帶來大麻煩。”
“皇子王爺,享受了天家的福氣,總有一些身不由己。”李濟祉還是挺自在的模樣,說了一點心底話。
既然不知道福親王是真好意,還是假好意。至少,李濟祉是不想這位叔祖,那是心裏頭添了疙瘩的。
“你是真誠實啊,不誇天子封一個誠字。”福親王哈哈大笑,隨後,還是拍了拍李濟祉的肩膀,道:“既然你這話,叔祖就不給添麻煩了。”
“不過,哪日有叔祖能幫忙的事情,盡管提。”這是福親王的一句隨口之話,還是承諾呢。李濟祉也不曉得。不過,他記於了心上。
總歸,這一回,兩人之間,還是非常的和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