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妃商議著與東宮儲君太子的爭鬥,不過,這起子事情對於太子本人而言,自然是不在話下的。因為,就現明麵上,兩方的鬥爭,以及結下的仇怨而言,傾盡了五湖水,倒盡了四海江,完全同樣沒有退路的。
世間人,都道天子至尊。天下最富貴的,是皇家人。
不過,在享受了這等榮華富貴的同時,這個皇家人嘛,特別是如直郡王李濟堤,還有太子李濟礽這樣的皇子,已經是退不得半步了。進了奪嫡的局裏,隻要在沒有分出了新任天子的歸屬前,這場撕殺,注定得有人退出局裏。
要麼,是一人勝一人敗,要麼,是同傷同敗。
誰都想是贏家,不管是誰。
直郡王李濟堤與生母惠妃既然說是要爭口氣,那麼,鬥倒了太子李濟礽之前,這一口氣是完全鬆不得的。
次日,直郡王李濟堤那是與幕僚話了話,道:“西北的事情,要結束了。聽著那邊傳回來的信,怕是本王的三弟五弟,都得收獲不淺。隻是,本王這個大皇兄,倒是與兩個弟弟相比,有些羞愧了。”
直郡王李濟堤這麼一說,幕僚何綽言笑道:“殿下何需急?”
“哦,綽言此話,怎講?”直郡王李濟堤有些好奇,莫不成這中間,還能做做文章。何綽言就是擺手,道:“自然如此,此事得益者,乃是誠郡王與恂郡王。就算是王爺在此中,沒有謀中好處。但是,東宮也是坐上客,未曾進得局裏。”
“眼下,如果誠郡王和恂郡王各立高功,未必還樂意在後頭,看著王爺和東宮各領風(河蟹)騷。”何綽言的話,也就是講一個人心。
在其位,謀其事。
如果說,兩位王爺真是立下大功,將來康平帝重賞後,難免不起二心。“王爺,就算是二位王爺願意惜事寧人,東宮的太子,真是樂意見著下麵的弟弟們,功勞苦高?更何況,太子非是天子,離著那天子,尚是少了一橫,多了一點。”
何綽言在桌上,用水沾了手,更是比劃了一下。
太子,離著天子何嚐是少了一點?
在直郡王李濟堤的眼中,那怕是更少了太多的東西。那一步,從古自今的太子,有太多的人,沒有跨過去啊。
“那先生之事,是讓本王與兩個弟弟再多友愛一二。至少,東宮的心底,未並不會懷疑?”直郡王李濟堤是哈哈笑了起來。聽著李濟堤這麼一說,何綽言也是跟著笑了起來,他道:“王爺高見。”
李濟堤高見嗎?
不如說,何綽言在謀了事情。
不過,對於何綽言的話,李濟堤是完全放了心上的。
“也許,本王應該在父皇的麵前,給兩位弟弟爭取一下更多的功勞。說到底,皇家的皇子,能去了西北吃沙子,這份擔當,也是給天下人,豎立了皇家的威望。”李濟堤決定提拔兩個弟弟,給東宮的太子添堵,那自然就是想著,怎麼樣在老對手東宮的李濟礽麵前,是揉一揉沙子。
除東宮之外,下麵的哪一個王爺,自然都是可以出了京城。
隻要有康平帝的旨意,更是能建功立業啊。
太子,是一個天大的優勢,是東宮,是儲君。可同樣,那高了一步的地位,自然也是一個天然的把子。無論哪個皇子起了野心,太子就是一把火,能把所有的目光,都引了過去。
太子的位置,從古至今,是不好做的。
“王爺,正是應該在朝臣與王公們麵前,表現一下此等胸懷。”畢竟,哪個皇帝在上麵,都會樂得看到這麼一個友愛的兄長啊。
“大善,想是聖上瞧見,一定心中甚喜,諸皇子和睦,王爺更是領兄長之真意,關愛下麵的兄弟。”何綽言借著康平帝的麵子,是一直捧了直郡王李濟堤。
還別說,何綽言這麼一講了,李濟堤的心情是更加的不錯了。
“如先生所言,此回,本王就是不爭了功勞,總得在父皇麵前留個好印象。”印象分什麼的,從來是積少成多。這些年裏,直郡王跟東宮的太子,是鬥來鬥去。實則,還不是有康平帝的一些另眼相看。
一個是長子,一個是嫡子,如何不讓康平帝在意呢。
畢竟,無論是誰,每一個孩子在父母的眼中,總有些特殊的地位啊。就是仗著長子的名頭,直郡王李濟堤才會更嫉妒了那個在他位置上麵的東宮太子弟弟。
直郡王李濟堤與幕僚商量了話,那是心中有了把握。自然,也是準備給下麵的人,是吹吹水。等著西北那邊的事情一結束,報捷到了後,就是在京城把聲勢浩大的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