顔冰雲把這幾天發生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
滅看著啞奴的眼神開始變了,轉頭盯著那棵山一樣粗壯的樹沉思。
“我帶你飛一次!”滅覺得怎麼會有飛不到頂的樹,即使再高也會有盡頭。
顔冰雲想起修帶著自己飛了的那一次,也想證明一下,點頭一躍就跳上滅寬厚的背,滅被她這頑皮的一幕弄的心頭一鬆,嘴角不自覺掛上一抹不察覺的淡笑。
連日纏繞心頭的那沉重的不能再沉重的情緒,似乎散開了一點。
“坐好了!”
“我坐好了!”
滅嘴角一抹笑意一閃而過,一個跳躍,後麵的黑色翅膀從白皙的皮膚裏鑽出來。
嗤啦,展開。
或許這就是獸人不穿衣服的原因。
滅背著顔冰雲沿著神樹樹幹一直往上飛,在神樹樹幹旁邊顯得他們渺小得很。
飛了許久,滅終於發現不對勁,這高大的神樹主幹沒有一根分枝,在樹下看隻覺得樹葉鋪天蓋地,罩下麵一片黑暗。
雖然他沒有變成獸型,飛了這麼久一根分枝一片葉子也看不到。
“這樹有古怪!”
“這樹很怪!”
滅和顔冰雲有默契地一起說。
“我上次和修飛了好久好久,也沒有到頂。”
滅抬頭望一眼頭頂黑乎乎的無盡黑暗 突然伸出利爪用力一抓。
金石相碰的聲音,刺耳!
“好硬!”滅盯著刮痕都沒有一條的樹幹,神色凝重。
“這真的是神樹一根樹幹長成的一棵真樹嗎?”顔冰雲手掌貼上去,隻感受到金屬的冷冰冰,根本沒有樹皮那種粗糙幹燥感。
“閃電,你能分析這棵樹的成分嗎?”
閃電早就已經做了【宿主,上次我就已經試過,這棵樹根本無法穿透。】
無法穿透?
“這棵樹是真的樹嗎?”
閃電的回答更無語【不知道!】
顔冰雲:嗯????
閃電欲哭無淚【我試過分析,成份:不明。】
“小冰雲,坐好了,我要變成獸型飛上去看看!”
滅迎著風,尾巴把雌性一卷,整個身形變得非常龐大,尾巴再把雌性穩穩放在背上一塊凸出來的鱗片下擋下狂風,抖動翅膀一飛衝天。
顔冰雲躲在那塊黑色鱗片上,耳邊全是震耳欲聾的風聲,閉上眼睛後,其他感官就放大了不少。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龐大的獸體一直往上飛,風流好像更大了,逼得滅不得不減了速度,他怕雌性的身體受不了上升的氣壓。
顔冰雲的確感到了身體不適,呼吸越來越稀薄,可是神樹還是看不到頭,黑暗包裹著他們。
顔冰雲不得不問閃電時間過去多久,居然已經不停飛了六個小時…
眯著眼睛抬頭,頭頂還是一片沒入的黑暗,整片似乎透不出一絲光,身邊還是山一樣寬廣的樹幹。
他們從下午飛到了晚上。
“滅…”風聲把她的聲音吞沒。
幾個小時強大氣流聲已經讓他們半聾,顔冰雲覺得這樣飛什麼時候是個頭,頭頂一絲光都沒有。
不對…
一個念頭在顔冰雲腦海裏浮現,上一次修帶著她飛,那一天下雨,雨水是透過樹淋在他們身上,好像毫無遮擋物的感覺,難道?
顔冰雲再一次艱難抬頭望向無盡的黑暗…
一個荒唐的念頭按都按不下去…
而此時,一直在籠子裏非常安靜的啞奴眼珠卻很奇怪地轉動了幾下,嘴角露出非常詭異的笑容。
這裏的所有獸人都以為她是被製作出來,可以奴隸的一個雌性,隻有她知道她是什麼,隻有她知道她的任務是什麼。
啞奴抬頭看向那棵參天大樹,主人,是時候讓你出來了。
啞奴看了一眼手指上尖尖的指甲,五指猛地插進喉嚨,痛讓她眼神更加瘋癲,插進喉嚨的手指使勁用力。
她發出不任何聲音,這是為什麼她想得到那隻狐狸身體的目的,難得有一個能入侵她靈魂的獸人,可惜被那個可惡的雌性阻止了。
最終她還是要犧牲自己來解放主人,那個獻祭的神女已經入網了,她現在隻要念完咒語就可以了。
這裏所有自以為聰明的,都是主人的棋子。
啞奴斜眼瞄了一眼黑色的天,決絕地再深入,手指彈動著聲帶,通過手指的震動發出難聽的單音。
隨著她一個一個音的振動,在神樹籠罩的黑暗下,滅和顔冰雲頓感一股陰寒。
本能驅使下,顔冰雲第一時間發動空間跳躍,沒有任何理由,她隻想馬上離開這裏。
幾乎是空間扭曲出現的瞬間,這棵神樹樹幹裏出現一個黑洞,嗖地把滅和顔冰雲吸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