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語難聽地念完,啞奴從喉嚨抽出五根血淋淋的手指,抬眸對上同樣困在另一個木籠子裏的狐狸獸人。
紫狐那雙狐狸眼裏全是驚恐,他是親眼目睹了整個過程。
啞奴對他詭異一笑,喉嚨裏的五個血洞嘩啦啦流出黑血,在紫狐越發恐懼的眼神裏怦然倒下。
死前居然還有獸人送別,挺好的,就是那個狐狸的身體沒有得到,要不自己也不需要用這種方式念咒語,獻祭出自己的生命。
主人,任務我完成了!
啞奴眼裏的光徹底消失,可是紫狐心裏的恐懼卻無限放大,有什麼不好的預感籠罩周圍,他隻能大聲呼喚。
“啞奴自殺了…”
“啞奴死了…”
“有沒有聽到…”
來的是修,他正帶著獸人搬大石頭,靠的最近,看了一眼紫狐就直接來到關押啞奴的木籠。
黑血滴滴答答從縫隙滴落,歪向一邊的啞奴兩眼瞪大,喉嚨五個血孔還在濺血,嘴角掛著奇怪的表情,似笑非笑。
修直覺不妙,轉頭問紫狐:“大祭司呢?”
紫狐望著神山上的神樹方向說:“我好像聽到他們要上神樹頂。”
修滿臉沉重望向那棵參天大樹,心裏的不安持續蔓延開來。
“啞奴在死之前有沒有什麼詭異的行為?”修覺得啞奴這一次死和顏冰雲飛上神樹有莫大的關係。
“她死前,我看到她看向神樹的方向…”紫狐不知道這叫不叫異常。
神樹…
修轉身飛向那棵詭異的樹,他心裏不安擴大。
“滅?”
“我在。”
顔冰雲聽到滅的聲音,心裏稍稍落了地。
突然被扯進來這個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她害怕與滅分開,在極度的黑暗裏,恐懼會無限放大,因為看不見,一絲光都沒有有寂靜得可怕。
“我們進被吸進了那棵樹芯裏。”顔冰雲覺得自己伸手摸了一下四周,卻不肯定,在這裏五感似乎也遲鈍了。
更可怕的是,閃電被屏蔽了一樣,找不到…
“雲,你不要動。”滅的聲音不知道從哪裏傳來,連方向都辨別不了。
顔冰雲努力豎著耳朵,也找不到滅的方向,“滅?”
“這裏有東西…”滅的話,成功讓剛想試著走幾步的顔冰雲愣住了。
雄性獸人比雌性更敏捷,她相信,在腦海裏給身體下了命令:別動!
她連自己有沒有動都感知不了了,隻能屏幕給身體傳達:別動。
並且心裏恐懼漸漸擴大,她似乎能體會到紫狐進入啞奴的世界那種驚慌,因為不受控…
“滅…你能感受到我在那裏嗎?”顔冰雲抓住唯一能安慰自己的聲音。
滅:“不能,這裏太黑了。”
顔冰雲心往下沉…
“但是我能聞到你的味道,隻是不能辨別方向。”
“你能聞到我?”顔冰雲的心被撞了一下。
滅點頭,察覺雌性看不到,連忙說:“是,我的嗅覺還在。”
“好好好,這裏有什麼東西?”聲音能讓她暫時忘記害怕,閃電消失,時空跳躍用不了,這裏未知,說話是唯一能做的的安心事情。
“不知…”滅張開雙手,緩緩感受自己的身體,他伸出的手也沒辦法定位與身體的距離,他是驚訝的。
黑夜和黑暗他都經曆過,可是不會產生這種奇怪的感覺,現在就像是虛無,他感受不到身體感受不到手腳,這種無助感覺隻有那一次,也隻有那一次讓滅感受到了死亡。
“雲,這裏給我的感覺就像掉到沼澤的泥裏一樣把身體困住了。”滅把自己感覺說了出來。
沼澤?
無端想起來啞奴…
更讓顔冰雲覺害怕還有一個原因,眼睛看東西是光的反射,這裏黑得感受不到身體…如果是光子被全部吸收,“停”了下來…就是完全的“黑”。
能做到這個的…就隻有黑洞…
他們在黑洞裏…這裏一切都是“停止”的…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