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瞧得出裴文蕙在忙著給大女兒使眼色,再瞧江若桃麵如死灰的樣子,大概猜得出江若蘭對這事估計是真不知情。
“不可能,我早跟底下的人說過,到了年齡可以婚嫁。”邵桂珍駁斥了她的說法,“我們侯府對下人一向都很寬容,婢女嫁給家丁又不是沒有過。若是她懷家丁的孩子,直接告訴我,我還能給她主持公道,這樣倉促逃走,反而不像是家丁的。”
“若不是家丁的,父親又不在家。”江若蘭忽然一道眼光望向江若望,“哥,不會是你的吧?”
“你胡說八道什麼呀?”江若望看向龍葵那邊說,解釋道,“不可能是我的。”
龍葵急忙垂下頭躲避他的目光。
堂哥這也太明顯了,江月都不知道是該說他憨呢,還是該羨慕。
“可是倒推時間,父親外出公務,前段日子隻有你經常出現在侯府裏。”江若蘭多少有點報複的意思,誰讓他每次向著外人。
“不是還有一個人嗎?”江若望反唇相譏道,“你忘了花朝節那天發生的事了?”
“難道是小公爺?”江若蘭失聲叫道,又趕緊捂住了嘴。
裴顥。對了,江月在來的路上,懷疑的就是他。
她思前想後,唯一能說得通的就是,花朝節那日,為了不去參加選妃宴,江若桃給裴顥下了藥。但是她沒有十足的把握會成功上位,於是就讓繡衾代替她上陣。事成之後承諾讓她當妾室,事情若敗露就全推到繡衾身上,澄清誤會,聲明自己仍然保持完璧之身,另選高門。
高,這招真是高,一箭雙雕的計謀。不得不說,如果這不是嬸母給堂妹出的主意,那麼侯府兩姐妹裏麵,若桃比若蘭更有心機。
“夠了!”看見兩兄妹吵翻了,裴文蕙都看不下去了,出麵製止道,“若蘭你鬧夠了沒,怎麼可能是你哥的?還一個勁地栽贓給若望,你想氣死我呀?還有,裴小公爺已經和若桃定親了,以後就是你妹夫,沒影的事,你也不要提他的名號。”
“你們……”江若桃氣得站起身來,突然捂著腦門,腳一軟跌落地上,昏昏不省人事了。
堂內亂成一團,江月看得出她那昏倒的姿勢應該是裝的,騎虎難下,不裝怎麼收場?隻要在場的人不是傻子,都大概猜得出是怎麼回事了。
眼看事情要失控,還是邵桂珍出來鎮住場麵道:“先把若桃抬回閨房,再找大夫來瞧瞧,八成是昨晚沒睡好,累的。如今最重要的是先找到繡衾,懷沒懷孕都是猜的,沒有根據的事,萬不可亂傳。我要是知道誰將此事傳出去的,別怪我家法伺候。”
“祖母,龍葵也是好心辦壞事,還是饒了她一回吧?”江若望趁亂向太夫人求情。
邵桂珍瞪了他一眼,命道:“龍葵沒有堅守職責,按照家規,杖打十大板。”
“屬下領罰。”龍葵行了禮,跟著下人走出去受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