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十大板太重了吧。”江若望不顧一切央求道,“她一個姑娘家,打這麼重,落下病根可怎麼辦?”
“你當我老太婆沒去過軍營啊?”邵桂珍嗬斥道,“十大板還重?你父親哪回不是三十大板起步?”
江若望自知理虧,一時啞然,隻好低頭認錯。
裴文蕙剛要護送女兒到門口,見兒子又提龍葵,氣不打一處來:“若望,趕緊過來幫忙,送你妹妹回房。”
江若望行完禮轉身時,卻分明聽到邵桂珍悄聲交代劉嬤嬤:“讓人打輕點,姑娘家別落下病根。”
他輕輕舒了口氣,懸著的心才稍稍放下。
江月特地留到最後才走,待堂中隻剩下她和太夫人時,她才起身行禮道:“祖母,方才見你咳嗽得厲害,要不,孫女再給您用針調理調理?”
“那是氣的,無大礙。”邵桂珍擺擺手說,“就不折騰了。是不是宸王讓你過來撈人啊?”
“什麼都瞞不過您老人家。”江月隻好言簡意賅道,“現在宸王府正是用人之際,宸王想讓龍葵去宸王府做事,他又不方便出麵,所以便讓我前來。”
“我也想到了,以他的身份的確不方便出麵的。”邵桂珍輕歎道,“發生這事,龍葵已經很難在安寧候府呆下去,如此……”
“祖母!”
二人正說著話,祠堂門口傳來一聲叫喚,原來是江若望又折道返回來了。
“若望,剛出去怎麼又回來了?”邵桂珍關切問道,“是若桃情況不好?”
“沒有,她一出祠堂門口就好了,這不跳下來自己走路回去了。”
邵桂珍無奈搖搖頭,看得出早在她的意料之中。江月倒是沒料到,江若桃一出門裝都懶得裝了,可見平時囂張到何等程度。祖母在這家裏頭,若沒點智謀,還不得被她們母女三人蹬鼻子上臉的。
“她沒事不就是好事嗎?”邵桂珍看著江若望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問道,“若望,你是不是還有別的事?你是怪我對龍葵罰重了?”
隻見江若望徑直走到太夫人跟前,“噗通”一聲跪下來,規規矩矩磕了三個響頭。把太夫人都整詫異了。
“你這孩子,這是作甚?”
江若望跪在地上說道:“孫兒懇請祖母出麵,讓邵家堡主收龍葵為義女,令她擺脫賤籍。孫兒得知,邵堡主下月進京述職。請祖母成全!”
邵桂珍斂容問道:“你是如何得知,我曾想讓邵家堡主收龍葵為義女的?
江若望如實答道:“是龍葵以前告訴我的,五年前,她曾聽你提起過。”
“確實有這麼回事。”邵桂珍承認道,“五年前龍葵才十二歲剛到我身邊不久,我萌生過這個念頭,也試探過她,但是她說她不想離開侯府。恰逢那年邵家堡主,也就是我堂弟剛戰死沙場,新堡主守孝期間再提此事不合時宜,我也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祖母乃朝廷一品誥命夫人,隨祖父一起征戰沙場,戰功赫赫。您也是開國元老鎮遠侯的長女,邵堡主定會給您這個麵子。龍葵她的父兄蒙冤而死,死都沒有留具全屍,這些年她都背著罪臣之女的身份活著。看在她跟在祖母身邊兩年的份上,請考慮一下孫兒的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