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跟著許嬤嬤來到了大堂,一進門,心裏一咯噔,大事不妙。
好家夥,這麼大陣仗,不知道的還以為來到了公堂之上,看來事情並不小。她慢悠悠地跪下來給眾位主子行了禮,真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抬起頭來。”
江月依舊跪在地上,聽見夫人開口,便跪著挺直了腰板。
廳堂之上,正中坐著侯府主母裴文蕙,左側首席坐的是榮國夫人明佩如,也正是小公爺裴顥的母親,她身旁坐的是女兒裴婕。右側坐的是江臨淮的妹妹江采玉,也是沈子騫之母,而侯府大小姐江若蘭則緊隨其後坐著。
“長得倒是有幾分姿色。”這話從裴文蕙口中說出來,是人都能聽出一絲涼薄,“可惜呀……”
江月自是知道她在嘲諷,但是越是這個時候就越得冷靜。她平定心緒,淡定地問:“夫人,請問江月所犯何罪?”
“江月,跟主母回話怎麼這般陰陽怪氣?”許嬤嬤嗬斥道。
裴文蕙冷笑道:“敢給小公爺下藥,我看你這丫頭,膽子也太大了吧?”
“給小公爺下藥?”江月聽得一頭霧水,就算給她安排一個無須有的罪名,也用不著找這麼拙劣的借口吧。“不知小公爺可有性命之憂?”
“放肆!”裴文蕙拍了一下案幾,那力道震得底下的人誠惶誠恐的,“這也是你該說的話嗎?”
這話就連榮國夫人明佩如也怒目圓瞪。
看這架勢小公爺並無性命之憂,否則她現在腦袋應該已然不在脖子上了。所以必然不是毒藥,難不成是……媚藥?江月再看一眼這裏唯獨少了二小姐江若桃,瞬間猜出了大概。
給小公爺下媚藥,這罪名安得也太大了。江月沉吟一小會,不卑不亢地回道:“請夫人明鑒,昨夜小公爺夜闖雲竹閣,當時堂哥堂姐也在場,而我今日未曾見過小公爺,請問如何下藥?”
裴文蕙還沒發話,就被侄女裴婕搶先了去,她咋咋呼呼地叫嚷著:“你那賤婢墨梅已經交代了,這食盒是太夫人賞於你的,爾後你又將這食盒與墨梅的食盒換了過來。你敢說不是?”
果然是食盒出了問題,一切如她所料。可墨梅給世子送去的百花釀又怎麼給小公爺喝了?難道墨梅真的出賣了自己?
“沒錯。”江月也不打算否認,便將實情托盤而出,“墨梅在花園中摔了食盒,裏麵那瓶百花釀已經碎了,我便把太夫人賞我的食盒讓她拿去給世子交差,何時成了我給小公爺下藥?不信的話,可以讓墨梅來跟我對質。”
江月主要是想知道墨梅怎樣了,食盒經她之手送到世子那,即使藥不是她下的,她也很有可能被屈打成招。
“什麼?”裴婕一聽更是怒火中燒,“你不僅想蠱惑我哥,還想勾引我表哥呀?”
見裴文蕙也向自己望過來,裴婕想到這連忙跟她說道:“姑姑,你可要讓表哥小心這個女妖精。”
聽到這話,明佩如狠狠地瞪了自己不爭氣的女兒一眼,裴婕後知後覺地接收到母親責怪的目光,便趕緊住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