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地也感到很心酸。看到這個已經沒有任何生存能力的半老人竟然如此傷心,他就想到了自己的家。自己最好的田地被姚家霸占了。自己村子的其他的好田好地也是被姚家霸占的。自己本來是可以讀地高的,但是自己的名額也是被姚家的人霸占去了,而他自己呢,不得不遠離家鄉來到廣州,今天晚上還不知道在何處安家!
“阿伯,這樣吧。魚塘還是要看的。就讓這小弟弟幫你看魚塘。錢我們出,好嗎?小弟,從今天晚上開始,你就幫阿伯看魚塘,每個月我們給你300塊錢,包吃包住怎麼樣?”健壯男子說道。
陸地點點頭:“好的,那我就幫這位伯伯看魚塘了,從今天晚上開始吧。”
當然從今天晚上開始啊,否則陸地該到什麼地方去住啊?
“真的不用了,真的不用了。”七伯一邊搖頭晃腦,一邊想移動腳步來阻止健壯男這幾個人,但是他就走不了。
這位伯伯行走的能力都幾乎沒有了,還被人這樣欺負,真tmd,那個文老板,那個文老板是誰啊?他是不是那兩個窮凶極惡的臭老頭的兒子啊?
“七伯,你好好休息吧。”健壯男子說著就把門口關了起來,帶著陸地走了。
健壯男子解釋道:“我這位阿伯長相不好,沒有人嫁的。孤零零的,過了一輩子。原來是在礦山工作的,後來那座礦山被文老板霸占了。礦工也被打了。我阿伯被打得還算輕的,但是也站不起來了。後來政府允許我們在荒地挖魚塘,我們就幫阿伯挖了一個魚塘。大概有兩畝。我們認為,靠這個魚塘,阿伯下半輩子就有飯吃了。想不到,他隻過了兩年的好日子。那位文老板竟然又追到這裏來了,要我們把這些魚塘都賤賣給他。每一個魚塘,1000塊錢。我們跟文老板打過官司的,但是我們輸了。我們也不知道為什麼輸了。文老板根本就不是廣州人,也不是廣州所管的地方的人。我們怎麼就輸了呢?我們希望阿伯的魚長得更好,也希望文老板講些道理,給一些補償而已。甚至我們會跟文老板說,我們阿伯是請了長工的:多要一些補償,不算過分吧?所以老弟呀,委屈你了。你看到那個棚子了嗎?你就在裏麵住吧。白天幫阿伯割一些草,扔下去喂魚就可以了。”
陸地也看到了,在距離他們有20米遠的地方,的確有一個草棚。在別的魚塘也有草棚,現在不是亮著電筒,就是亮著蠟燭。
看來那些人都是看魚塘的。
“好吧,那我去了,你們回去休息吧,很晚了。”陸地說著就向那個草棚走去。
“你往右邊摸摸,你就會摸到一張小桌子,桌子上麵有火柴和蠟燭,你點起來吧。對了,晚上睡覺的時候要清醒一點,有人來鬧事,你就喊叫,旁邊的人會來幫你的,我們村子的人是非常團結的。”健壯男子說道,然後轉身跟另外兩個小夥子離開了。
聽到健壯男子的話,陸地不是覺得安慰,而是覺得恐懼。
在這夜黑風高天氣寒冷的夜晚,陸地想到了姚家那些人動不動就動槍動棒了,全身一陣寒涼,打了幾個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