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拿他的東西,你看清楚了。” 陸地說著拍拍自己的衣服:“剛才在火車站,我被兩個保安打了,衣服被撕了,口袋都被撕碎了。”

“把衣服脫下來,讓老子搜!”最前麵的那一個跟黃平原的年紀差不多,是個很帥氣的高個子,用藍光手電筒敲他的頭:“敢不聽話?老子把你塞到棺材裏麵去,跟那個老鬼一起埋了!”

陸地隻能脫下衣服,扔到桌子上麵去,剛好把那個袋子蓋住了。

“繼續脫,”凶神惡煞的高個子又用手電筒在陸地的頭上敲了一下陸地,感到一陣眩暈,差點就倒了下去。

這個混蛋下手真重啊,跟自己家鄉的一些小惡霸差不多。

陸地隻能把身上的毛線衣和內衣都脫了下來,扔到桌子上麵。

這些人都在認真看著他,當然也知道這空空如也的衣服裏麵不可能藏著什麼東西的,不過這些人就是賤:

“把褲子也給老子脫下了啊,笨拙!”高個子又敲了一下陸地的頭,這一次更重了,陸地真的倒下去了,就倒在棺材上麵。

不過他被人一巴掌就抽醒了,一巴掌抽在他臉上的還是那個高個子:“把褲子脫下來,內褲一起脫了。”

陸地當然不想死了,他隻能脫了。

他沒有內褲,就這麼樣輕輕一扯,他全身就光溜溜的了。

“媽的,這就叫做毛都沒長齊啊!讓老子數一數,1,2,3,4,5,6,7,8,9最多有10根毛啊。哈哈哈哈。黃平川啊,黃平川啊,你這個小太監啊。上麵不長毛也罷了,下麵也不長毛啊。”另一個變態用手電筒去觸碰陸地的下身。

陸地感覺自己很窩囊,很憋屈,下身冷颼颼的,藍色的電筒光芒似乎是一台強力的冷風扇,把他的尊嚴一點一點的吹走。

但是,他什麼也不敢說。

他深信,他在家鄉受的委屈,遠遠不比這裏受到的委屈。

他更深信,今天晚上受到的委屈遠遠比他16年以來受到的委屈的總和都要多。

但是,他隻能低下頭,一副任人宰割的樣子。

“告訴我,黃平原是不是把一包項鏈,手鐲,耳環和戒指拿走了?” 高個子問道,同時抽了他一巴掌。

“沒有!剛才那兩位哥哥出去之後,爺爺就告訴我,他的金銀財寶都埋在一個叫做磨刀坑水庫附近。爺爺告訴我,這個水庫在白雲山的附近,現在叫什麼名字,他想不起來了。水庫旁邊有一個刀把子的小山坡,那些東西就裝在桶裏麵,埋在刀把上。後來,爺爺就死了。我5歲就到桂林去了,我隻知道桂林的漓江、象鼻山,廣州的地方我一個都不知道。”陸地當然是瞎編的,來廣州之前,他肯定要了解一下廣州的,他對兩個地方的名字記最深刻,一個就是白雲山,另一個就是磨刀坑,他就說這兩個地方了。至於什麼刀把子,就讓他們去找好了。

“我丟!這個老不死的,還真會埋東西啊……”高個子用廣州話把屍骨危寒的老人臭罵了一頓,然後,回頭看了一眼死去的老人,又用廣式普通話問道:“那個死鬼,是不是告訴剛才那兩個畜生他埋的東西的地方了。如果你敢騙我,我把你的東西割下來。”

陸地當然要繼續騙他了:“當時爺爺肯定是回光返照啊,他很清醒的。他讓那兩位哥哥去給我找一套外衣,兩位哥哥出去了,他還叫我去看哥哥走遠沒有。我出去之後就看見兩個哥哥把車開走了,直到我聽不見汽車的發動機的聲音以後,我才進來的。爺爺就告訴那些東西都埋在白雲山附近的磨刀坑水庫旁邊了。哥哥,爺爺安葬之後,我就回桂林去了,我永遠就不會到這裏來了。”

“把他丟到棺材裏麵去!” 高個子一聲令下,立刻把棺材蓋推倒在地上,發出了一聲脆響,這時候陸地才發現房屋裏麵的土地根本就沒有硬化。

緊接著其他的三個人就動手了。

“哥哥,我說的是真話,我說的是真話呀!”陸地不停的哀求,不停掙紮,但是在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的作用之下,他被抬了起來,然後重重的扔到棺材裏麵。還好棺材裏麵已墊著著一床毯子,否則,他一定會撞死在棺材裏麵的。

緊接著棺材蓋子就被蓋了起來。

一分鍾不到,落地就聽到了釘棺材板的聲音。

他大聲呼喊,大聲呼叫,大聲呼喚,但是,但是盯棺材板的聲音一直沒有停下來。他估計最少有20顆釘子釘在棺材板上麵。

這些人為什麼會這麼狠,難道他們真的怕陸地會踢開棺材板跳出來嗎?

終於,釘棺材板的聲音停止,外麵也沒有任何響聲。

陸地知道怎麼呼救都沒有用了,他也隻能停止呼喊,閉上眼睛,等待著自己被這副棺材慢慢的消化,變成一堆白骨。

不過在他死之前,他還是明白了:這些人都認為他就是黃平川,是老人家的合法繼承人,所以他們是要斬草除根的。至於為什麼他們為什麼要把他活活的扔到棺材裏麵,讓他這樣死去,那是因為這些人是天生的賤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