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白一、商雲旗帶一幫小孩出門閑逛。
中秋這日沒有宵禁，大多數店鋪都在營業，一些攤販也會出來賣些小吃和小玩意兒。各色的燈籠點亮了整條街道。
領到零花錢的小孩子們沒多久便跑的不見蹤影，不知不覺，白一和商雲旗落在了最後。
路過一個涼皮攤的時候白一沒感覺意外，都這麼久了，才有人做出來，已經很難得了。瞥了一眼就把目光移到隔壁賣麵具的小攤上。
商雲旗拿起一張兔子麵具，狀似隨意道：“明天我就要啟程回江南了。今日過後，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見……”
“有緣自會見麵的。”白一掃了他一眼，又轉頭去看那些畫的賊凶的儺麵，“這是儺麵吧？”
“是。”商雲旗看了一眼，語氣蕭瑟道，“難得結識像你這麼特別的女子，但是卻沒有多少時間相處……”說著歎了口氣，把兔子麵具掛了回去。
“怎麼？你想待在這窮鄉僻壤不回去了？”白一調笑，手底下掏錢買下兩張儺麵。
商雲旗搖頭，凝視她：“你有沒有考慮過，以後去其他地方做生意？
“比如，長安、洛陽、揚州……在這裏，著實有些埋沒了……”
長安？
白一回看他，燈籠的光線給他打上陰影，露出來的那隻眼睛裏，寫著白一不想看不懂的情緒。
“如果有機會，當然要去長安看一看。”白一轉過頭，避開對方的眼睛，“明天早上還有的忙，我就不親自送你了，祝你一路順風。”
商雲旗有些泄氣，又很快打起精神：“來年，我再跟我爹說，跑這條商道。”山不就我我就山。
就算再遲鈍，也該聽懂了商雲旗的意思。何況是白一這種對人情緒非常敏感的，但是聽到商雲旗這麼說，她卻隻覺得麻煩。
而且對方並未挑明，白一也不好直白拒絕。
“白掌櫃！”就在為難之際，辛無疏出現了，還帶著江聿那一幫小孩，“買麵具呢？”
白一鬆了一口氣，沒再理商雲旗，問辛無疏道：“你們怎麼在一起？我送去給辛老爺子的月餅你有嚐到嗎？”
“吃了吃了，白掌櫃不愧開食肆的，那餅做得沒話說！”辛無疏大誇特誇，“我一口氣吃了五個，把我叔公急得跳腳，還把剩下的藏起來不讓我吃了。”
白一聽的想笑，“我家還有很多，想吃我讓江聿給你送去。”
“那就多謝了！”辛無疏彈了江聿一個腦崩，“聽見沒，小江聿？”
江聿捂著腦門氣鼓鼓的瞪他。
辛無疏忍笑，伸手過去揉，“彈的疼了？要不我讓你彈回來？”說著彎下腰。
就在江聿立馬伸手想彈他時，辛無疏刷的站直躲開了，“哈哈哈，騙你的~”
江聿氣急，小胸脯一鼓一鼓，追著辛無疏準備踩他腳。
辛無疏帶著一串尾巴逃跑，嬉鬧聲不絕於耳。
白一看得驚奇，江聿平時情緒穩定，居然能被辛無疏惹出這麼生動的小表情。
有了辛無疏和小孩子們的加入，氣氛越發熱鬧。商雲旗不好說其他話，但又不舍得回去，思前想後，“你的燒烤方子賣嗎？”
“欸？”白一驚訝。
“不賣嗎？”
“倒也不是。”白一笑，“我以為，我買了你那麼多香料，你已經知道方子了。就算有少的，試一試也就做出來了。”
商雲旗道：“生意人講誠信，我可做不來那種投機取巧的事。”
白一：“不愧是著名的大商人。那等會兒回去我寫好方子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