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商雲旗就要一腳踹開，白一連忙拉住：“等等，等等，你屏住呼吸。踹開等他通通風再看。”
商雲旗點點頭照做，在白一拉著扣子退遠後，一腳下去——
砰的一聲，木門碎成了渣。商雲旗也迅速跳出那個半人高的坑裏。
白一拉著扣子的手緊張的出了一手汗，怕裏頭什麼都沒有，又怕真在裏頭看到什麼。最後望著黑洞洞的地窖，白一蹲下身對扣子說：“你去幫我找盞燈來，然後去找你江聿哥哥玩一會兒。”
扣子懵懵懂懂的點頭，很快回屋子裏翻出一盞油燈。
接過油燈，扣子離開了。
留下商雲旗和白一，頗有些尷尬的沉默。
感覺差不多了，商雲旗率先道：“我下去看看。”便跳了進去，回頭伸出手。
白一把點燃的油燈遞給他。
商雲旗接過油燈，另一手用袖子捂住口鼻，矮身鑽進了地窖。
“有……看到什麼嗎？”白一等了沒幾秒就蹲下身去看。
“……”
“你沒事吧？還醒著嗎？”
“沒事。”悶悶的聲音傳來。
白一：“那裏麵……”
商雲旗從裏麵探出頭，放下袖子深吸了口氣，麵色有些讓人捉摸不透：“報官吧。”
白一心裏咯噔一聲。
怎麼會？
商雲旗緩緩點了點頭，“裏頭有具屍體，已經腐爛的隻剩骨頭了。”
“你上來，我進去看看。”白一咬咬牙道。
“你看什麼？”商雲旗皺眉，“裏麵又黑又難聞的。而且也不能確定是……，還是等官府的人來。”
“我就看一眼。”白一道。
“不行。”商雲旗擋在裏頭。
“為什麼？”
“你一個姑娘家，嚇到怎麼辦？”
白一無語的看了他一眼，起身出門。先去找了江聿和扣子，讓江聿帶扣子和其他小朋友去油坊帶著，又讓他跟王桃花說一聲，燒烤店接下來休息幾天。
江聿沒問為什麼，答應後就和扣子走了。
白一轉頭去報官，帶著幾個捕快和一名縣尉先趕到了扣子家。
這出動靜，很快驚動了整個坊的人。大家不約而同聚集到了扣子家門前。
“怎麼回事？？這李混子犯事了？”
“沒聽說啊？”
“我早上還見他進賭坊了……”
……
院子裏，商雲旗和縣尉打過招呼，繼續道：“徐縣尉，屍體就在地窖裏。”
徐縣尉看起來有三四十，皺眉點點頭，讓捕快進去查看。他掃了一圈地窖周圍，冷聲問道：“你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有偏要挖這處？”
白一被嚇了一跳，趕緊把來龍去脈低聲解釋了一遍，商雲旗也跟著補充。
一具枯骨在捕快的動作下，終於抬了出來。
白一說話的聲音一頓，整個人都有些暈眩。
平生第一次，親眼見到人類的骸骨。
“你們倆先回去吧，近幾日不要離開縣城。”陳縣尉出聲道。
“好。多謝陳縣尉提醒。”商雲旗抱拳道謝。
“陳縣尉，扣子他爹……”白一緩過神，說道，“也就是李學知，還沒回來，他可能聽到風聲跑了。”
“知道。”陳縣尉喊過一個捕快，“你叫幾個衙役去賭坊把李學知抓回來。順便讓仵作趕緊過來。”
“是！”
白一猶豫片刻，壯著膽子道：“陳縣尉，我能留在這兒等結果嗎？”
“你不怕？”陳縣尉仍是那副麵無表情。
“還行吧。”白一道，“死人終歸沒有活人可怕。”
“那你想看就看吧。”陳縣尉揮揮手，“記住別亂動任何東西。”便跳進地窖去檢查。
外頭，商雲旗滿眼好奇的盯著白一，發現後者居然在非常認真的看那具枯骨。不由出聲道：“你看出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