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這句開場白整得趙言煦有點懵，不應該都是問想學點什麼，或者說一些定當傾囊相授之類的話嘛？這怎麼一上來先問吃沒吃飯？
李雲看著趙言煦的模樣，打了個響指。
“老胡上粥！”
不一會，粥已上桌，就連一旁已經四周站立警戒的護衛都人手分了一大碗。
雖說看起來隻是普通的粟米粥，可味道卻是極其之好，甚至還有著羊肉的鮮美。
就連吃慣了皇家禦廚的趙言煦都吃得兩眼放光，更別說護衛了，一個個直接端碗轉圈喝著。
李雲看著心裏心疼不已，暗罵：“知道這一碗粥多貴不？熬粥的水用的都是羊湯！真他娘野豬吃不了細糠！”
“不知殿下具體想學些什麼？”
趙言煦沒有說話，隻是加快了一些喝粥的速度。
“殿下若是不想說也無妨，我雖才疏學淺，可也必當傾囊相授！”
趙言煦還是沒有說話。反而又加快了一些喝粥的速度。
這一下可給李雲整不會了，就連粥都喝不下去了。
“這皇太孫不會和黎玄一個性格吧？也不愛說話？之前的模樣都是裝出來的？”李雲看著還在加快速度喝粥的趙言煦不禁心中暗想。
不一會，趙言煦碗已見底，起身小臉嚴肅恭敬回答。
“先生，勿怪。以前張先生教導，君子應當食不言，寢不語。所以這才。”
李雲聽著趙言煦的解釋怒罵。
“遭瘟的腐儒，誤人子弟！”
“殿下可知這句話的真正含義為何？”
“還請先生賜教。”趙言煦又是一求教之禮。
“食不言乃是用膳之時，口中吃著食物時不要說話，一來容易噴出食物，不雅，二來食物容易卡住咽喉。”
“而寢不語乃是他人酣睡時不要說話，將會打擾人休息。”
“殿下可懂了？”
趙言煦剛想行禮就被李雲攔了下來。
“殿下明白了就好，無需再行禮了。殿下不累，我看著都累了。”
“殿下既然拜我為師，那我就得立下規矩，這第一條規矩就是不許行那麼多禮！”
趙言煦下意識想行教禮，可雙手剛略微抬起，就發現李雲麵色有些不善。
放下手臂朗聲回答：“謝先生教導，言煦懂了。”
李雲臉色瞬間恢複和顏悅色，輕聲問道：“那殿下可有想過具體想學些什麼？”
此時的趙言煦已沒有了拘謹，滿是放鬆，看著李雲的雙眼放出精光答道。
“先生您親手斬殺蠻人王子呼延澤川，武藝定然絕佳，可否請先生教導言煦絕佳武藝，讓我能和玄哥兒一樣上馬衝陣，視敵於無物？”
李雲看著趙言煦滿是期待的眼神，心中一陣犯難。
“那是我殺的嘛？咋教？那是被黎玄逼的沒辦法，我老鄉自己撞我刀上死的！”
隨後李雲緩緩搖了搖頭，說出了趙言煦最不想聽到的兩個字。
“不能。”
趙言煦眼中精光黯淡，隨即又恢複光彩。
“那先生能教我如何像皇爺爺那樣霸道絕倫嘛？”
“也不能。”李雲又是搖頭。
李雲見趙言煦眼中徹底沒了光彩，開聲安慰。
“殿下，您是以後大淩的皇，是大淩所有百姓的天！您要想的是為何讀書，而這讀書到底是為了什麼！”
趙言煦聽著李雲的話，這個幼學的少年第一次出現了深深的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