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不了,多年以前我見過有人中這種毒,不過半盞茶的時間那人就死了!”冷端一臉心有餘悸,“最詭異的是,那人死了之後,屍體上散發著一股香氣,像茶香,也像酒香。不僅如此,那屍體臉上還掛著詭異的笑容。”
即便多年過去,他再次想起仍然覺得不寒而栗。
“你有把握解毒?”
“沒有。”冷端搖頭,“不過小侯爺說讓我暫時負責給他解毒,說白了也就是幫他吊著命。等費大人回來了,應該就用不上我了。”
“陛下,有下旨說讓費介回京嗎?”陳萍萍抬眼問道。
冷端回憶了一下:“當時長公主強硬的要求陛下下旨召回費大人,我看陛下已經打算同意了,畢竟不管費大人有什麼重要的事兒要辦,現在都越不過給小侯爺解毒這件事去。
不過那時恰好小侯爺召我到跟前講話,所以陛下就沒來得及說什麼。”
“哦,那就是沒下旨。”陳萍萍輕飄飄地說道。
冷端覺得他這話不對勁兒:“哎呦,我的院長啊,陛下雖然沒下旨,但是這意思還不明顯嗎?我們現在就應該趕緊飛鴿傳書,讓費大人回京!”
“我覺得不必。”陳萍萍頗有一種不顧他人死活的淡定感。
冷端真是抓狂:“院長哎,什麼叫你覺得不必?小侯爺中了那要命的春日醉,隨時都有可能嘎嘣一下死了,我雖然提出了以毒攻毒的辦法,但實際上我根本一點兒把握都沒有。
費大人在用毒方麵遠超於我,整個南慶都不會有人在這方麵比他更有權威了。現在不趕緊把他召回來,還要等到什麼時候?
萬一小侯爺真的沒挺住,我、三處、鑒查院都得吃不了兜著走!
我不知道費大人究竟被派去執行什麼任務,但總不可能真的是去北齊暗殺老皇帝吧?如果他執行的這個任務沒有暗殺老皇帝重要,那怎麼就不能把他召回來?”
他袖子裏的毒蛇大概也是感覺到了他的焦躁,開始在袖子裏亂竄。
冷端因為陳萍萍這莫名其妙的態度而鬧心地走來走去:“不是,院長,你到底怎麼想的啊?”
陳萍萍就好像很冷端不在一個世界裏一樣,兀自笑了:“你急什麼?既然小侯爺讓你負責給他解毒,那你就趕緊收拾東西進宮。也別想小侯爺死不死的事情,萬一你歪打正著成功給他解了毒呢?”
“院長的意思是,我們幹脆就不給費大人飛鴿傳書?”冷端覺得這麼做實在是太瘋狂了。
陳萍萍微笑點頭:“不必,我心裏有數。”
冷端也就不再說什麼了,畢竟人家才是鑒查院的院長。
……
冷端在廣信宮中一住就是半年多。
在這半年多裏,他想盡各種辦法給楊眉解毒,雖然都沒有成功,但是楊眉奇跡般的一直都沒死。不僅沒死,還能走能跳,能吃能睡,就是看著比常人孱弱了一些,動不動會吐血。
相比起他,皇後才更慘一些。
皇後她瘋了。
沒有緣由,好像就是一個再平常不過的早上,皇後醒來之後就不認人了,又哭又笑,又喊又叫。披頭散發,把自己的衣服撕的破破爛爛,甚至控製不住自己的大小便。
她這副樣子,讓知道內情的人很輕易的就懷疑到長公主李雲睿頭上。
慶帝也是這麼想的。
他素來清楚自己這個妹妹是個什麼樣的人,要說她有多麼愛自己的孩子吧,倒也看不太出來。
但說一千道一萬,她的親兒子現在所受的苦楚全都要怪罪到皇後的頭上。
所以要是李雲睿把皇後整瘋,也是合情合理的一件事。
但這事兒真不是李雲睿幹的,不過她也樂見其成。
幕後真凶就是楊眉,他用自己強大的神魂日複一日的折磨皇後的精神。就如同鈍刀子割肉一般,起初皇後隻是覺得有些頭疼,那時她還以為自己是喝酒喝多了。再到後來,她開始整宿整宿的做噩夢,記憶力也開始大幅度衰退。
再然後,她瘋了。
不管皇後是自己琢磨著沒想開瘋了,還是有人導致她瘋了。就像當初李雲睿對慶帝說的那樣,沒有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