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何嚐沒有求過情呢？
可自己那位上司，簡直就是吃了秤砣，鐵了心。
十頭牛都拉他不回。
“爺，您再去一趟吧？跟縣爺好好說說，千萬別累了俺們這些小的......”
“娘的，你們怕被連累，讓老子去跑腿？還反了你了！”
說著，一個大巴掌抽過去。
抽的那人捂著半邊臉，可憐巴巴地看著。
這一下，其他人也悻悻地閉上嘴巴。
眼看著時間一點點流逝，這麼幹等著也的確不是個辦法。
縣尉橫下心，決定再回去跑一趟。
興許事情就有轉機呢？
“你們幾個在這看著，我再回去跟張大人說說！”
“要得，要得！”
眾人趕忙附和。
縣尉勾著身子，三步並作兩步，小跑著下了土城牆。
騎上那匹老瘦馱馬，一拽韁繩，向縣府去了。
......
縣衙裏。
柵欄圍著一道石麵牆，門口站著兩個哈欠連連的衙役。
走過這條陰冷的通道，便是長社縣大牢的值班房。
張恨命人搬來一張案幾，兀自坐在牢房的正對麵。
東西兩間。
一間關押著陳昭跟韓七兩人，另一間則關押著各個知法犯法，聚眾私鬥的鄰長、裏長、黨長。
“縣爺。”
一名差役走上前，手上提著一個木桶。
那味道，一聞就知道是酸菜燉豆腐。
老酸菜的酸味，隔老遠都能聞出來。
差役放下木桶。
張恨道：“開飯吧。”
“哎。”
一手拿碗，一手拿勺，伸進桶裏晃了晃，撈出來一大碗，放在張恨的桌上。
隨後，又拎著桶去了牢房外。
隔著柵欄給每個人都舀了一碗。
輪到陳昭和韓七時，兩人卻是梗著脖子，直翻白眼，壓根就不接。
差役回頭望一眼，小聲道：“縣爺，你看這......”
“怎的？怕本官在這飯裏下毒？”
張恨放下簡冊，說道。
二人仍舊一臉傲慢，冷哼一聲。
“本官還沒那麼下流，你們觸犯了法度，要殺你就要用朝廷的律法來殺，犯不著用這等下三濫的手段！”
陳昭道：“你以為，你真能殺得了我？”
說罷，癲狂的大笑起來。
“殺我？”
“你，要殺我麼？”
“哈哈哈。”
“我若是少了哪怕一根毫毛，家主定然踏平你這長社縣衙！”
陳昭還在大放厥詞。
張恨聞著老酸菜的鮮味，胃口大好，任憑對方怎樣的胡言亂語，權當是狗在叫。
扒拉一大口，咀嚼起來。
又對身邊的幾個差役道：“今夜值班，你們都累了，也吃些東西，暖暖身子，去給大家分了吧！”
“謝縣爺。”
一碗酸菜燉豆腐，陳昭跟韓七兩個人當然是瞧不上。
可對於其他人來說，已經是難得的佳肴了。
一時之間整座牢房全是老酸菜的味道。
張恨看著那兩人，道：
“你那族人不是要來奪你麼？本官從現在開始，就守在這長社縣大牢寸步不離，他若是想奪你走，就先從我的身上踏過去！”
“若是奪不走，本官就用朝廷的律法來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