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爺。”
一名差役走進來說道。
“縣尉爺求見。”
“讓他進來。”
縣尉站在大牢外,打一個哆嗦,正在組織語言。
聽人傳喚,邁開步子走了進來。
還不等他開口,張恨就率先問道:“你不好好看護城牆,跑這來做什麼?”
“大人......”
說著,他還往牢房裏努了努嘴。
張恨道:“無妨,讓他們也聽著,說吧,什麼事?”
“大人,那邊放話說隻給咱半個時辰,如果還不開城放人,就要打城子了......”
縣尉小心翼翼地抬起頭,又用近乎懇求的語氣說道:“大人......咱們鬥不過的,放人罷......”
“倘若他們真來打城子,那全縣的百姓都要跟這一塊遭殃哩,你是百姓的父母官,做啥事要三思哩,千萬不要為了逞一時之強,就.......”
話到嘴邊上,他也發覺似有不妥,趕忙刹住。
張恨不看他,低頭翻著案上的簡冊,道:“本官自有主張。”
“縣爺!您......”
“好了,趕緊回去!再擅離職守,本官也要治你的罪!”
一聽這話,縣尉心裏暗罵一聲。
奶奶的,敢情這位大爺就隻顧自個痛快!
自己這是什麼命!
攤上這麼個黑煞才!
他語氣抗拒地說道:“依你說的,我沒法去了!”
“您看我挨著哪一條罪,直接在這裏給我押下算了,說破大天我是不情願幹這個差事了!”
“待在牢房裏,興許還能撿回一條命呢,您老人家自個去跟他鬥吧!”
張恨抬頭看他一眼,道:“哪一條罪你也不挨著。”
“我隻問一件事,上年本縣出了一場大案,縣內童員外一家幾十口人一夜之間竟被人滅口,家資被劫掠一空。”
“我聽說,你素來與那童員外有些過節?”
縣尉臉色一下就變了。
心裏咯噔一聲。
道:“縣爺,您......您怎麼能聽旁人胡咧咧......”
“這事可不能算到卑職的頭上,卑職比竇娥都冤.......卑職一向是個老實本分的人,這你知道的......”
張恨嘴角輕輕一揚,道:“聽說你還與旁縣的一夥賊人,有來往?”
“縣爺!”
縣尉一個馬趴栽倒地上,再一頭磕下。
“你可知道,這兩條罪,無論哪一條,可都是要殺頭的!”
“縣爺!卑職冤枉......”
話都沒說完,張恨便打斷他,道:“回去。”
縣尉直起身子,拍了拍身上的灰,縮著脖子道:“縣爺,屋簷滴水代接代,您可不能找舊賬......”
“走走走,回去!”
張恨點點頭,又不耐煩地說道。
縣尉剛走去,心裏叫苦不迭,近乎帶著哭腔自言自語道:“我這是什麼命......”
沒辦法,隻能硬著頭皮返回去。
張恨這條賊船,他是上也得上,不上也得上。
由不得他了。
......
半個時辰快到了。
突然城外的大隊人馬一陣騷動。
隻聽有人喊道:“郡裏來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