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籲。”張靈雪仰頭向天,感受著自己心境那幾乎是翻天覆地的變化,臉上的喜‘色’卻是漸漸地褪了下去,眼神裏重新又是閃過了一絲茫然。
她是第一次習練這位李子秋這位少年神師的神妙功法,哪怕就是因著她原先基礎紮實,又自在玄‘門’之術上有過極深的浸‘淫’。但也不過就是可以算是按照這位神師所說地剛剛跨過‘門’檻罷了,然而她卻已然可以感覺得到自己的‘精’神之上那近似於地覆天翻的成長與變化。雖然武道與玄‘門’之上的修行並不盡然相同,但至少在這‘精’神境界之上的要求卻是極為一致的,如果能夠據此修習,那今後究竟能夠成長到哪一步,張靈雪自己也不敢確定,但她卻可以肯定有這法‘門’相佐,自己今後的成就絕對可以達到一個自己之前不敢想像的地步。
事實上這裏麵或許也有著張靈雪自己太過高估了李子秋這‘門’功法效應的緣故,畢竟如果以李子秋的眼光來看,像張靈雪這種心底裏頭壓抑著這麼濃重的負麵情緒,有著這麼沉重心理壓力的人,可以說已經是應該進行心理谘詢的潛在患者,而他雖然教給張靈雪的這種觀想法,在一定程度上也可以說是針對著張靈雪這個方麵進行心理調節,張靈雪在修行有所小成之時,可以說心頭有著從來未曾有過的輕快之感,難免對於李子秋的能力以及這一‘門’功法的效果有著極高的評價。
隻是哪怕就是在現在她的自信空前高漲的時刻,一想到心底裏頭逃不過去的那個難題,卻也不由得還是湧起一陣莫名的無力之感。
雖然她現在已經可以確定自己現在有了李子秋這位少年神師所教授的功法,不管在武道修為還是玄‘門’之術上麵,都將可以達到一個難以企及的高度,然而若說真的是否能夠成長到真的能夠依kao自己的能力去解決那個一直困擾著她,或者說困擾著她舉族中人數百年之久的問題。她卻還是全然沒有把握。
不!應該說其實她心裏已經有了答案。
哪怕就是在她最為自信滿滿的那一刻,其實她心底裏頭也是明白,就算她有了再不可思議的進步,她也絕不可能擁有真正去解決這個問題的能力的,甚至可以說隻有擁有了李子秋傳授的這種神奇的功法之後,她也隻不過才由此具有了敢於真正去麵對那個如此可怕的問題的勇氣。
那就如同最恐怖的地獄一般的場景,數百年來已經成為他們全族曆代以來所有人內心深處最為屈辱的噩夢,她的族人從不缺乏最勇猛的戰士,也從不缺乏有大智慧大毅力的人物,但幾乎每一代族人之中最為出類拔萃的人才,都自想盡辦法。想著能夠有一天打破這個最可怕的詛咒,想著能夠有一天把自己祖先的英靈從那個最可怕的噩夢之中拯救出來,有不少族中的天縱之才,毫不顧惜地為此付出了‘性’命作為代價,但是直到如今,也從來未曾有一個人如願以償地達到目的,甚至於就連稍稍憾動一下那個如此惡毒的魔法都做不到。
那已經絕對不是人力所能夠達成的領域了,這種延續了數百年之久的煉獄折磨要,已經絕對是隻有最可怕魔神才有能力可以做到的事情。
雖然這些年來她從塞外到中原,也曾學習過種種似乎具有了不可思議能力的各種術法,也曾見識過在那些在尋常人看來隻存在於傳說之中的已經直如神魔一流的人物,雖然她也曾經對於這些寄予了種種希望,然而她內心深處其實早就已經明白了,這些力量都還不足以解決困擾著她們族人的那個噩夢,甚至於都還不足以對於那個如此可怕的場景造成哪怕任何一絲的影響。
要真正解決這種或許隻有真正魔神才有能力布置下來的惡毒的禁製,或許也是隻有真正的神佛之屬才可能擁有的能力了。
在今日之前,雖然張靈雪還是從來也沒有放棄,但是她心底裏頭的希望其實已經極為渺茫了,若非如此,她也不至於會將那個原本念茲在茲,無日或忘的場麵生生壓縮進了心靈意識的最深處,甚至於根本不願意去麵對這個事實上她的所有族人都從來也繞不過去的可怕的場麵。
直到現在……
張靈雪不自覺地抬起眼,看了離自己不遠處那位還自閉目入定,對於自己的所有動作都自恍若不聞的少年神師。
李子秋教授給她的這一套功法,給予張靈雪的震憾,無論如何形容都不為過。然而張靈雪從李子秋的言談之間卻可以明白,這一套法器與功法,或許確實也算得上是這位少年神師的不傳之秘,但卻絕對算不上是眼前這位少年神師最高明的功法所聚。別的不說,單單那個盒子裏麵的‘玉’像,就遠不止於她手上所擁有的這座神魔本尊。經過剛剛的修行試驗,張靈雪已經毫不懷疑李子秋能夠根據這盒子裏麵的每一個‘玉’像法器,傳授一套不同的修行功法,而能夠掌握住這麼多不同功法的人,無疑已經站在了一個完全超越了這個盒中‘玉’像所蘊含的功法所能涵蓋的更高的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