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我怎麼覺得不是這種眼熟？”店員擦著杯子一臉疑惑。
上了車陳願就說：“以後別進店裏找我，打電話就行了。”
“現在不怕電話鈴了？”鄭瑞明給她係好安全帶，“為什麼不讓我進去，我見不得人？”
“是啊。”陳願倚著車窗，“你對八卦的力量一無所知。”
“八卦你什麼了？”
陳願想事情想得出神，不知不覺就脫口而出：“鄭嘉成去哪了。”
“他還能去哪。”鄭瑞明打著方向盤，“遲到早退，花天酒地，早把你忘了。”
“是嗎。”陳願眼睛盯著窗外發呆，無意識地回答。
鄭瑞明確實沒說錯，鄭嘉成正從健身房出來往飯局上趕，這段時間他幾乎回到了以前的生活，喝酒聚會，尋歡作樂，做一個標準的不思進取的富n代。那兩天的假放給他沒什麼用，他還是有很多事沒想通，有時需要一些酒精和熟悉的生活方式來幫助自己思考。
月底鄭氏集團開年會，鄭瑞明上台發言，著重表揚了一下今年對公司有突出貢獻的幾個團隊，其中就有鄭嘉成。
他穿著一身合體的黑西服，領口別了一枚奶油色的波斯斯瓦卡拉皮草胸針，是一朵玫瑰的形狀。花蕊用的是一顆珍珠，周圍鑲嵌了一圈長方形的白鑽。鄭嘉成端著酒杯向周圍的人致意，一臉張揚且意氣風發。
屋外落了層薄雪，氣溫還有點低，鄭瑞明的皮鞋踏過雪地留下一串嘎吱嘎吱的聲音，他點起一根煙停在鄭嘉成旁邊。
“多大了？”
“二十七了。”
“我像你這麼大，鄭氏一大半是我的了。”
“跟叔叔不能比。”
“陳願恢複得不錯，不用操心。”
“機能沒有問題，是心理問題。”鄭嘉成說，“車禍以後她的右手，不能畫畫了，所以……”
鄭嘉成總是能懂陳願心裏在想什麼，從鄭瑞明透露給他的三言兩語中就能拚湊出事情的大概。
“她會好的。”鄭瑞明不在意地彈了彈煙灰，這世上還沒有他不能控製不能改變的事，他說會治好，就一定會給陳願治好，不管是哪方麵的問題。
鄭嘉成又抽了根煙出來，在煙盒上輕輕磕著：“好像我們認識的陳願，不是同一個人。”
這句話直接戳進了鄭瑞明的內心，自車禍發生後他才逐漸發現，原來多年的相處隻是偽裝的表象，他熟悉陳願的每一個表情，動作，潛藏的小心思，卻不知道真實的她內心在想什麼。陳願離開後他步步緊逼，雖然也認識了她的很多麵，但那都是他強迫撕開麵具後才窺見的冰山一角。
打火機點燃，鄭嘉成深吸一口氣：“很多你不能給她的，隻能我來給。”
鄭嘉成在此刻下了決定。他知道陳願在想什麼，他不會綁架也不會剝奪她的選擇，他隻會給這個貪心的人永遠提供一個後盾。他也知道，更多事情是他也給不了的，隻有鄭瑞明可以。
“沒什麼我不能給的，有你什麼事。”
“別對我敵意這麼大，我不跟你搶。”鄭嘉成熄滅煙頭，“有沒有我的事，她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