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瑞明心想嘿你個沒出息的東西,白費他一番唾沫,臉上卻還維持著風度:“在她,不在我。”
鄭嘉成失魂落魄地出去後鄭瑞明簡直要為自己的大度感動,這兩年他可真是把自己忍成聖人了,這種心軟的話也說得出口。他這脾氣被陳願銼磨得,鄭瑞明自嘲地笑笑,他就應該像以前一樣讓鄭嘉成滾,告訴他你再敢肖想你親嬸嬸一秒就把你從族譜裏劃出去這輩子都跟鄭氏集團沾不上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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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瑞明回家的時候意外地發現陳願沒有換掉門鎖密碼,他都已經做好被關在門外的準備了。
“老婆。”
陳願隻是平淡地看了他一眼。他掛好外套過去坐到陳願旁邊,捏捏她打著夾板的手臂,又捏捏她的手指:“什麼感覺?”
“沒感覺。”陳願盯著手機頭都沒抬。
“怎麼會呢?麻麻的感覺也沒有嗎?”
陳願嗯了一聲。
“明天去查個肌電圖。”鄭瑞明說著就要給管家打電話。
“不去。”
“又鬧什麼脾氣?”
她沒鬧脾氣,陳願就是覺得這隻手好不好要不要都無所謂了。醫生也看了,藥也吃了,她努力過了,長不長得好隨緣吧,她什麼都不想強求了,反正求到最後都求不來,沒意思。
“下雨,不想出門。”
鄭瑞明還認真考慮了會兒:“那讓醫生把儀器搬過來。”
陳願關了視頻打量他,過會兒她說:“我為什麼要讓你住我家?”
“早上不是說好了?”
“都是你在說,我說什麼了?”
“門鎖密碼。”鄭瑞明沒好氣地說道,這不就是同意讓他住進來了麼,現在還想反悔?
“哦。”陳願點點頭,“沒事,我隨便問問。”
“明天下午讓醫生過來。”
“不要。拆夾板的時候再檢查吧。”陳願再次拒絕。
“那就晚了。”
“早就晚了。你不知道嗎?”
鄭瑞明一時都不知道她這句話裏到底有幾層意思。
“你還年輕,手傷了是大事,不要用這個跟我置氣,願願。”鄭瑞明語氣沉下來,一下一下地捏著她的手指,觀察指尖的回血。
“這就是我的人生,我該受著的,跟你沒關係。”陳願自認為已經很真誠了,病是她的病,跟鄭瑞明無關,鄭嘉成是她趕走的,刀是她自己紮的,都跟鄭瑞明無關。
“你是不是以為我現在脾氣好了?”鄭瑞明眉頭一下子擰緊,“沒得商量,明天下午跟我去醫院。”
兩人沒再說話,管家來送晚飯的時候就看見兩位主子各坐沙發一邊誰也不理誰,臉色也不太好看。
“先生,陳小姐,用晚飯了。”
在陳願第三次舀不起一塊牛肉的時候鄭瑞明還是坐到了她身邊給她喂飯。他抽掉她手裏的勺子夾起一塊杭椒牛肉送到她嘴邊,表情還是崩得很緊。陳願上下打量了他兩眼張嘴咬住了筷子上的肉,咀嚼著突然笑了,鄭瑞明在桌子下踢了她一腳。
“你就氣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