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好？這麼爽快就答應了？吃錯藥了？
“你不想回去，那我留在這兒陪你。”鄭瑞明繼續說。
“……”
“跑哪去了？多久沒睡了？困不困？”
“鄭瑞明！你能不能聽懂人話！”
聽不懂，聽懂了老婆就沒了。鄭瑞明又試了試溫度，退下來一點了：“去臥室吧，這裏躺著不舒服。”
“沒收拾。”
“客房呢？”
“沒客房。”
拒不配合是吧，鄭瑞明也是來過幾次的，順著印象找到主臥，推開門一股鐵鏽味撲麵而來，凝固的血點從門口延伸到床邊，床單被子上都是黑褐色的血跡。鄭瑞明皺著眉頭掀開，連床墊都被血浸透了一大塊。他翻箱倒櫃找出一套床品草草換上，回到沙發邊坐下：“先通會兒風，等會兒吃了藥再去睡。”
燒稍微退下去點陳願就要吃藥睡覺，鄭瑞明把人抱到床上剛準備脫西裝外套，陳願側著頭往被子裏縮了縮：“出去把門帶上。”
“祖宗，我等了你一晚上，你就行行好賞我半邊床睡吧。”
“回你自己家去。”
鄭瑞明說不行，我得看著你。
陳願睜了睜眼睛說我還能信你嗎，這裏可是24樓，你還是叫鄭嘉成來看著我吧。
“願願！”
“找願願啊？看見那窗戶了嗎，大頭朝下跳下去，你就見到她了。”
鄭瑞明脫下外套往地上一摔：“你再說不中聽的話我可要動手了啊。”
陳願本來就燒得迷迷糊糊，安眠藥的勁兒上來腦子更昏沉了，說了聲把窗關上，冷，就縮進被子裏睡了。
鄭瑞明關了窗又打量了下被子，薄了點，可他也沒看見別的，隻能先將就一晚。
剛通完風，空調溫度一下上不來，冷怎麼辦，那就抱著你睡唄，就這點用了不是。
鄭瑞明摘了領帶袖扣輕輕爬上床，鑽進被子把人攏在懷裏，靠在她耳邊輕聲說：“這次是我不對，我跟你道歉。”
“老婆對不起。”
“手我一定給你治好，你不要操心這些。”
過了會兒又說：“別的也不要操心。”
“氣多久都行，別推我走。”
“…………”
“……”
鄭瑞明絮絮叨叨說了很久，今天一天說的對不起比他這輩子說過的都多。今時不同往日了，不是他使勁發脾氣等著陳願來哄的時候了，他也得學著認識到自己的錯誤，適當的表達自己的歉疚，並且做好長久彌補的打算。
“閉嘴，吵死了。”
“你……”怎麼沒睡！那麼多丟臉的話都被聽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