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在家?一起吃午飯。”鄭瑞明問。
“這不在我退一步的範疇裏吧?”
“那你開門。”
陳願掛了電話又對鄭嘉成呲了個牙無奈搖頭,穿上鞋子去開門。
鄭瑞明西裝革履地站在門口。這個人真是,非工作日都不放過自己,永遠這麼花枝招展。
“老婆。我來跟你道歉。”
道歉的話還沒出口他臉色就變了。鄭嘉成從餐廳慢悠悠走過來站在了陳願身後,還把手搭在她肩膀上。兩人穿著睡衣一臉美好周末被打擾的表情看著他。
“叔叔?”鄭嘉成一臉浮誇的驚訝。
陳願忍不住笑,捅了他側腰一下,他攥著陳願的手捏了捏:“找願兒嗎?”
陳願適時補上一句:“不用道歉了,快去吃飯吧。”
鄭瑞明眼尖地發現她脖子上的掐痕和包著繃帶的手:“你怎麼了?”
鄭嘉成還想惡趣味地說是玩遊戲沒控製好受傷了,陳願怕他一開口又惹出什麼禍來,搶先說走路不小心摔了。
“哪條路啊,能摔成這樣。”說著看向鄭嘉成。
鄭嘉成搭在陳願肩膀上的手移到她脖子上摸了摸:“沒事,都是小傷,叔叔不用擔心。”
陳願點點頭:“還有別的事嗎?”
鄭瑞明轉身走了。
“他經常來找你?”
“不經常,十天半個月來一次吧。”
“換個地方住?”
“有用嗎,我喜歡這裏。”
鄭嘉成把帶魚剃好刺夾給陳願,好笑地說:“他也是夠不要臉的。老婆?從前怎麼沒發現他這麼肉麻。”
鄭嘉成對這種哄人的方式非常不屑,這何嚐不是另一種誆騙,他有陳願所有人都知道,他對陳願的喜歡從來不藏,可鄭瑞明會對別人承認嗎,他的感情隻限於沒人的地方。這裏隻是他倨傲的裂縫,他隻會捂住,然後拚命想辦法補上。
周一開完例會秘書問鄭嘉成晚上有個應酬去不去,他拍了拍另一個副總的肩膀:“你替我去吧,老婆看的緊,不讓喝酒了。”
鄭瑞明還坐在主席位上整理東西,聞言蓋上鋼筆站起來就走,椅子滑出去老遠。他真是結結實實被氣了一把,還不能當眾對鄭嘉成發作。
鄭嘉成滿意了,鄭瑞明的臭臉他看得清清楚楚,什麼時候能撕破這張虛偽的臉最好。
陳願也好了很多,手上的傷也到了拆線的時候。鄭嘉成又纏著醫生問這問那,怕留下什麼後遺症,美觀他已經不考慮了,就想這隻手的正常功能不被影響。醫生反複保證的樣子讓陳願想起上次她紮破脖子的時候。
紗布還要包幾天,回去的路上陳願打量著自己的手,問鄭嘉成:“這幾天我做什麼了嗎?”
鄭嘉成搖搖頭,又笑了一下:“前天晚上你起來吃了一斤橘子,看著挺可愛的,我就沒叫你。”
剩下什麼把筷子插進自己的喉嚨啊,在窗邊抽著煙就要跳下去啊他都沒說,反正她記憶斷層,醒了也是懵懵懂懂的,他看緊點就好,不說這些讓她操心。
陳願還點點頭,嗯,我喜歡吃橘子。
在地下車庫他們又被鄭瑞明攔住了,陳願示意鄭嘉成先上去,自己處理。怕他躲著不走她又踮腳親了親他,要求他進了家門給她發個視頻。
過了很久陳願才回過頭來問什麼事。
“跟他同居了?”
陳願都不知道怎麼回答,很不耐煩地說你能不能別盯著我了。
“跟他上床我都不管了,你還真想跟他過日子?”鄭瑞明接受不了,他們在他麵前卿卿我我的時候他連修養都不想要了,隻想動手打人。
“我跟你回去以後還能跟他上床嗎?我舍不得他。”陳願仰著臉認真地問道,“一三五跟你睡二四六跟他睡,同意的話我現在就跟你回家。”
鄭瑞明很想一拍車前蓋問她你是不是反了,可是他不能凶陳願,陳願會讓他滾,他好幾天都緩不過來。
他捂著心口哀求她,我年紀大了,別折騰我了,跟我回去吧。
陳願說我也是,我才十九歲,一睜眼已經二十六了,這麼大了,我把時間都花去哪了?你還要折騰我到幾歲?
她不相信鄭瑞明,還有他口中的什麼愛,她一直試圖突破鄭瑞明的底線,非要把他的虛偽撕得麵目全非,她才好安心出來說,你看,你是假的,感情是假的,我們之間的所有都是假的。她隻是打碎的擺件,不聽話的小貓小狗,他不合時宜的占有欲和好勝心。
她非要證明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