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得商量。”鄭瑞明一步不退。
陳願重重歎了口氣，無奈地笑起來：“你這樣我們沒法談。”
“你以為我在跟你談嗎。”鄭瑞明玩著桌上的打火機。
“我手裏捏著陳願，你手裏捏著鄭嘉成，我們誰也製裁不了誰，別耗了。”
直接推進到大結局鄭瑞明是無法接受的，他需要的是無限拉長這個過程，誘導陳願一步步走進他的圈套。
“這樣吧，按你說的，先做朋友。”
“你開什麼玩笑？”她確實說過這句話，但那隻是客套而已，她不信鄭瑞明聽不出來。他們必須完全把對方鏟除出自己的生活，隻要有一點糾纏就會像無休無止的燎原星火，鄭瑞明偃旗息鼓前她都別想安寧。
“我到底有什麼讓你接受不了的地方，你說出來，我改。”
陳願剛想開口又硬生生止住，這是陷阱，她不能說，但凡她說出那麼一兩個，隔天鄭瑞明就會跳到她麵前說，我改好了，跟我回家。
“沒有？”
“我到底造了什麼孽啊，想兩清都這麼難？要不我把錢都還給你吧，我沒花多少，我真的承受不起了。”陳願說著就要去找那張卡，“我為什麼要去那家美術館啊，煩死啦！”
鄭瑞明聽著這撒嬌似的語氣忍不住發笑，他起身跟上陳願，揉了揉她蓬鬆的發頂：“別找了，給了你就是你的。”
陳願頭也不回地拍開他的手：“別，我良心不安，要不我補齊了再給你吧，我把店當了，鄭嘉成肯定會原諒我的。”她已經開始胡言亂語了。
鄭瑞明抓住她的胳膊把她拽起來：“他的錢花得比我的安心？”
陳願保險櫃密碼輸到一半被打斷，憤憤不平地說：“他是我男朋友我當然安心！”
“一口一個我男朋友，又顯你們感情好了？”
“拜托，我們合法戀愛，這個稱呼有問題嗎？”
“哦，他跟你就是合法戀愛，我跟你就是非法拘禁，是嗎？”
“你把誰關在房子裏不準出門都是非法拘禁。”
“我不讓你出門？你跟他怎麼勾搭上的？”鄭瑞明笑了，“白天跟他約會，晚上躺在我的床上，兩麵三刀這一套你玩得不錯啊。”
“謝謝誇獎，也是跟你學的。”
“我什麼時候……”
陳願掏出手機在瀏覽器輸入鄭瑞明的名字，點開那些花邊新聞一頁頁翻給他看，手機屏幕幾乎要戳到他臉上。她不想再裝什麼成熟的成年人談判了，鄭瑞明油鹽不進，她隻能跟他一樣不要臉耍賴。
“忘了？你這都兩麵好幾刀了吧？”
鄭瑞明徹底被噎住了。他心裏一下浮現了很多狡辯的說辭，比如，這是陳願知情也接受的，這是他們從前的默契，不算犯規。再比如，就算以前他是有不好，但他已經改了不是嗎，她也已經忘了不是嗎。
“還談嗎？尊貴的鄭總？”陳願準備趕人，“不談就先撤吧，我要休息了。”
鄭瑞明轉頭在她床上坐下：“沒談攏呢，我撤哪去？”
陳願看著他不說話。
“各退一步，你隻要接電話、開門，其他我不管你。”鄭瑞明提出要求。
“我怎麼隻看見我退了一步，你退哪了？”
“我可以現在就把你綁回家鎖起來，但我沒有，我已經很忍讓了，老婆。”
陳願氣得抬腳踹他，被鄭瑞明一下抓住腳腕，陳願失去平衡向後倒，鄭瑞明及時起身接住了她。
他緊了緊手臂讓陳願貼在他身上：“至於鄭嘉成。南非也不錯，如果需要的話，他可以去那。你好好考慮一下。”
額頭上被印下一個吻，鄭瑞明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晚安，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