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瑞明離開後陳願給管家打了個電話,讓他請個醫生回家裏,鄭瑞明胃不舒服。管家恭敬地說好,陳願還沒出聲提醒,他又補上一句,我明白。陳願放心地掛了電話,管家這個人還是有數的,肯定不會把她供出去。
折騰了一晚上陳願睡得很熟,第二天近中午她才朦朦朧朧睜開眼,從枕頭下摸出手機翻看。
這一看把她嚇了一大跳,銀行卡賬單明晃晃懸掛在屏幕上,數額大得她以為她被網絡搶劫了。她趕緊順著流水去查訂單,發現她在半夜兩點隔著互聯網買了三塊翡翠。
而她毫無印象。
她手腳都開始發冷,連滾帶爬地去客廳茶幾上摸了根煙抽。她縮在沙發裏哆哆嗦嗦抽完煙,煙灰都落在純白的羊毛地毯上,她管不了了,動也不敢動。
不知道坐了多久,鄭嘉成的電話把她驚醒。他讓她開下門,有工人來裝東西。陳願已經理解不了他的意思了,完全是聽指令行事。她過去開了門,又回到沙發上坐好。
沒一會兒就有幾個製服整齊的工作人員上來,禮貌地向她打了招呼進屋開始忙碌。差不多快弄完的時候陳願才抬眼看了一圈,鄭嘉成讓他們在自己常待的幾個地方全裝上了一鍵呼叫設備。見她回過神來有人過來向她解釋:“有緊急情況按下按鈕,會直接連接到鄭先生的手機,物業中心,救助中心。”
她笑著說了謝謝。
能用上嗎,該怎麼用呢,無意識的時候還能去按按鈕嗎。
晚上她還是按時睡了,第二天醒來發現自己半夜訂了幾十套衣服,sales打電話來說下午會送到家裏讓她試。
隻是這樣嗎,她現在有錢啊,這樣可以的。
第三天是一塊積家雙翼月相,她開始放下警惕。
下午她去了趟店裏。員工跟她彙報說因為同行的惡性競爭店裏現在生意冷清,希望她想想辦法。她過去看了眼,隻能說店員的要求太高了,現在的客流量對她來說剛剛好。她整理了這兩個月的賬單,收入和支出差不多是持平的狀態,她已經很滿意了。她定了一個標準,隻要日營業額沒跌破這個數字店裏就算一切正常,你們該上班上班,該摸魚摸魚,不要壓力太大。
開完會她又坐在窗前畫畫,那幅半成品日落已經擺在這裏吃灰很久了。她畫著畫著就有人端著咖啡圍過來看,櫥窗外的行人也偶爾停下腳步,她想起什麼事,撿了個空白畫框用顏料寫上NO PHOTO擺在窗前,又戴上耳機以免有人過來和她交流。就這麼畫了兩三個小時,鄭嘉成下班過來接她了。
他對這幅畫非常滿意,當即就要抱走,陳願從他手裏搶回來,說這是要掛在店裏的,下回畫個別的給他,鄭嘉成這才鬆手。他又樓上樓下參觀了一圈,對經營狀況也很滿意,誇陳願做的不錯。員工對這兩個毫無上進心的老板痛心疾首,感覺這個店就像他們這種有錢人的休閑小遊戲。
兩人正吃著晚飯,陳願放在一邊的手機屏幕亮了,她瞥了一眼迅速摁了下電源鍵,繼續若無其事地吃飯。
鄭嘉成給她盛了碗湯:“鄭瑞明很難纏?”
“沒有。”
“那你愁眉苦臉的幹嘛。”
陳願用筷子敲了敲眼前一盤香煎扇貝:“太腥了。”
“威脅是下三濫的手段,鄭瑞明最看不起了,他現在不會拿我來威脅你吧?”鄭嘉成一挑眉,“我對你有這麼重要嗎?”
陳願抬頭看他:“一般吧,所以結婚和去南非你選哪一個?”
鄭嘉成冷笑一聲,似乎沒想到鄭瑞明會這麼無恥。
“都不喜歡?沒事,我已經替你拒絕了。”陳願笑嘻嘻的。
“答應他什麼了。”
“明天搬回他家。”
“你……”鄭嘉成話還沒出口陳願就夾了塊炭烤銀鱈魚塞到他嘴裏。
“這你都當真。”陳願笑他。
送她到樓下的時候鄭嘉成情緒還是不怎麼好,眉頭緊蹙,陳願突然攬過他的脖子和他吻在一起。鄭嘉成的回應很凶狠,把陳願的嘴唇都咬破了。正當他平靜下來輕輕舔舐她唇上冒出來的血珠時,前麵不遠處的一輛車突然亮起了大燈,刺眼的冷白色光線一下照到兩人身上,鄭嘉成第一反應抬手給陳願擋住光,然後不滿地摁了摁喇叭。對麵的車充耳未聞,不開走,也絲毫沒有要關燈的意思。